老吕涨红着脸站了五分钟,最后咬牙坐下了。
他没写“我不信制度”,而是自己提了第一条——
“共田分账按人力算,家庭老小平均记工。”
张玉英看着纸,点头:“好,你这条,我们接收。”
“可你不是支书,是第一位制度参与人。”
从那天起,“制度参与人”的称谓,开始在陪走村里流传开来。
不是干部,不是代表,不是“被选出来的”,而是“真写了、真提了、真签了”的人。
蜂窝平台为此新建“制度参与人名单库”,只要你在制度起草、审核、修订、试行四个环节中完成一次角色转变,就会被永久编号,成为“一级制度公民”。
这不是政治荣誉,也不是奖状,更不是津贴。
可就是因为这一点点认同感,越来越多原本冷眼旁观的村民主动加入制度讨论。
“我提议家有老人优先分早班地。”
“我提议账册贴在村东大槐树旁,大家都能看。”
“我提议不管谁当代表,每半年必须轮换一次。”
这些话,一次比一次真诚,一条比一条朴素,却一条条被写进了制度试行文本。
制度,不再是“看不懂”的东西,而变成了“说出来就能改”的生活。
而蜂窝平台的火种机制,也在这些伴随着争吵、怀疑、尝试与笑声中,缓缓扎根。
……
但陈鹏飞知道,大考还在后头。
八月初,中央一纸红头文件下发:
“针对村级治理创新典型,计划遴选10个样本,参与新一轮国家治理实验体系建设。”
表面是好事,实际上是另一场搏命的较量。
样本的选取权,不在蜂窝自己手里。
而第一轮内部预选名单里——没有陈家村。
蜂窝平台,彻底被排除在了外面。
取而代之的,是几个“包装精美、模板标准”的示范村,他们用着蜂窝制度流程,却贴上了“市统一模板”的标签,对外称“制度已整合,成效显着”。
有人忍不住在平台群里骂:
“人家拿咱们的制度糊脸,结果自己上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