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月余未见,太妃走过他面前时,心都有些雀跃。看着他那容光焕发的脸,忍不住又多关心了一句:“颜卿的腿伤如何?”
“有劳太妃挂怀,伤筋动骨一百天,除了不便行走,公事还是能办的。”
叶姑姑这才扶着太妃走上台阶坐了下来。
在桑落的案子定调之后,太妃与圣人的话语权又回来了一些,加上颜如玉坐镇,整个朝议就很顺畅。唯独镇北军换防的人选迟迟没有定下来。
太妃出自吕家,吕将军原本是不应该去的,可朝中众人早已私下勾兑过,即便不送吕将军去,至少也将他麾下的大员送一些去。这是分裂吕家军的好机会。
漠北本就荒芜,军队驻扎多年,已经当地驻田落户娶妻生子。吕家军去了,就是虎落平阳,鹰入鸟笼。这一去七年,到时圣人也长大了,太妃也老了。自是最好不过的事。
太妃对此事焦头烂额,她瞥向颜如玉,见他只是用手支着头眯眼听,并未有说话的打算,又开口问道:“颜卿以为该送谁去?”
颜如玉睁开眼,目光扫向群臣,最后说道:“微臣以为,不如将这七年换将的规矩改作每三年,朝中文臣武将,搭配着轮流去住上三年。”
这显然是玩笑话。可朝堂上怎能说笑话?驻军换防乃是大事。毕竟北有邯枝、木速蛮等国,稍有松懈就可能丢失城池。
“照颜大人这么说,我平西大军和镇南大军也要每三年换一次了?朝中大臣干脆什么都别做了!东南西北轮一圈,十二年过去了!”
颜如玉挑着眉道:“本使觉得甚妥。”
妥个头!
太妃见这阵势剑拔弩张,干脆趁机换了话题:“刑部走水一事,查得如何了?”
刑部尚书道:“如今看来就是守夜之人,烤火时不慎飘出一个火星子,点燃了屋内的文书,这就燃起来了。尸首损毁了一半,剩下的都转到了直使衙门。”
太妃自然不信这个解释。怎么就那么巧,恰恰点着了存放尸首的位置。镇国公府的人如此大胆,简直就是在挑衅。
好在颜如玉今日回来了,这该查的该抓的,一个都不能放过。
朝议一结束,颜如玉作势要走,又被太妃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