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野的表面依旧平静,练兵、屯垦、政务,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仿佛襄阳城内的风云变幻与这片土地毫无关联。
然而,只有我和少数核心成员知道,一张无形的、更为细密的情报之网,早已覆盖了从襄阳通往新野的所有路径,每一个不寻常的夜行者,每一个可能传递信息的蛛丝马迹,都在玄镜台的严密监控之下。
我并没有将所有的赌注都压在刘琦必然会派人前来这一条线上。
锦瑟那边,已经开始执行备用方案,尝试通过极其隐秘的渠道,向刘琦府邸内某个或许还存有一丝忠诚的老人传递模糊的信息,暗示新野并非铁板一块,或许尚存一线生机。
这是一步险棋,如同在悬崖边试探,稍有不慎便会暴露自身。但面对可能转瞬即逝的机会,必要的风险是值得承担的。
就在这种焦灼而又充满戒备的等待中,第四天的深夜,消息终于来了。
那时我正在书房推演着应对蔡瑁可能发难的几种预案,烛火摇曳,夜深人静。
石秀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他的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但眼神中传递出的信息却让我心头一震。
“主公,”石秀的声音压得极低,仅容我一人听清,“‘鱼’来了。按预定方案,已引至城南旧瓦窑。”
我霍然起身,心中的大石并未完全落下,反而悬得更高。
“鱼”是我们的暗语,代指刘琦的密使。城南旧瓦窑,那是玄镜台在新野外围设置的十几个秘密联络点之一,极其隐蔽,平时荒废,只有在最高等级的秘密接头时才会被启用。
“身份可确认?”我追问,声音保持着绝对的冷静。越是关键时刻,越不能自乱阵脚。
“初步确认。”石秀回答,“来人是一个老仆,形容憔悴,但言语间逻辑清晰,持有信物——半块玉玦,与我们预先设定的暗号吻合。
他说,奉大公子之命,有万分紧急之事,需面呈能做主之人。”
半块玉玦。这是锦瑟在执行备用方案时,设法传递给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