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注视着元韫浓,捧着她的侧脸,越凑越近,鼻息交缠。
元韫浓垂下眼睛,看了一眼裴令仪的嘴唇,裴令仪便亲了上来。
温热的呼吸扫过泛红的耳垂,元韫浓仰头望去,裴令仪眼底翻涌的情潮几乎要将她溺毙。
裴令仪喉间干涩,带着几分沙哑:“阿姊……”
“做什么呢?青天白日。”元韫浓的指尖抵住他的嘴唇,“你又不是头一回了,怎么还跟个才碰到荤腥的狼崽子似的?”
裴令仪舔舐元韫浓的手指,委屈道:“过了今日还不知道得忙成什么样呢,再过段日子发兵逼宫,更是生死不知了。”
元韫浓似嗔似怨般斜睨他一眼,“你装什么委屈和可怜呢?”
裴令仪俯下身,“我是真心的,既然不知道是生是死,还不如求着这一瞬的欢愉呢。”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呢喃声里,他的吻沿着她颈侧一路蜿蜒,引得她轻颤。
元韫浓捏住他的脸,“你听不得我说生啊死啊的,自己倒是说得毫无忌惮。”
裴令仪笑了笑,将元韫浓抱上了桌案。
“你要是起兵死了,我就嫁给沈川去,你在黄泉路上多等我一会。”元韫浓在裴令仪耳畔说道。
“阿姊!”裴令仪猛地抬起了头,掐着元韫浓腰的手重了几分。
“知道怕了?”元韫浓笑着用指尖戳了戳他的胸膛,“那你希望我怎么做?抹了脖子跟你一块去?学虞姬?”
裴令仪将脸埋进元韫浓的颈窝,闷声说道:“那阿姊还是去嫁给沈子谦吧,不要在这会说什么生啊死啊的了。”
元韫浓捏着他的耳垂,让他抬起头来。
“你既然怕死,那便好好活着。”元韫浓认真地注视着裴令仪道。
她的口吻残忍又柔和:“你若是死了,我不会像虞姬,我是要另谋出路的。慕湖舟也好,沈川也好,我顶多为你掉几滴眼泪,但不会为你停下。清都,你是知道我的。”
裴令仪抬眼注视着元韫浓漂亮的面孔,淡极始知花更艳。
他轻轻笑了起来,目光柔软,“嗯,我知道。”
他知道元韫浓的本性,但他不会苟活。
调转来,元韫浓是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