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朵儿赤部鏖战半月,兄弟们连马都快站不稳了!”
年轻将领巴图尔捶着桌子。
“此时与谭威翻脸,岂不是自寻死路?”
老将赫术捻着花白的胡须,往火里添了块牛粪:
“不如先应付过去,波斯商人迪拉与我部交好,让他出面卖几百匹马,就说战马损耗严重。。。”
他的话被合布勒的笑声打断。
“好个缓兵之计!”
合布勒拍着赫术的肩膀,眼中闪过狡黠的光。
“不过那江宏业不能放虎归山。”
他盯着营帐外的月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想办法让他留在这。。。做客,待我腾出手来。。。”
。。。
寒风卷起帐帘,几片雪花飘落在炭盆里,发出细微的爆裂声。江宏业躺在临时安排的帐篷里,听着远处传来的更鼓声,梦忆着自己的过往。
当初江宏业攥着调令踏入沙城那日,城楼上圭圣军的五色大旗正猎猎作响。他望着校场中列阵操练的士兵,青铜甲胄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心底却暗自不屑。
静海突袭、巨鹿守城、沙城固防,这些所谓的战报在他看来不过是夸大其词。在这位饱读兵书的进士眼中,大明军队什么样,他岂不知。
这几年蒙古诸部协助满清在大同、燕山大破明军的战绩,稍作推敲便瞒不住这个所谓的清醒者,对朝廷失望而躺平的江宏业对此无感。
然而作为后勤亲历者,当晨曦染红淳水河畔时,江宏业的认知被彻底颠覆。圭圣军的阵型如精密的齿轮,盾牌手组成的铜墙铁壁挡住了蒙古骑兵的第一波冲锋,弩箭破空声与战马嘶鸣交织成惨烈的乐章。
更令他震惊的是,每当有士兵倒下,背着药箱的军医便冒着箭雨冲上前,军规要求伤员必须在三炷香内得到救治。
作为战后征调的后勤州员,大战后清点证明,圭圣军竟以少胜多。江宏业当时踩着泥泞的战场,看着军医们有条不紊地为伤兵清创缝合。
一个濒死的士兵被抬上担架时,抓住他的衣袖:
“大人,我还能再战。。。”
那眼中燃烧的斗志,与他在其他军队中见过的绝望截然不同。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