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使兰州的征途,更让江宏业见识到这支军队的可怕之处。亲卫队长陈九每日都会展开一卷地图,上面详细标注着山脉走向、水源位置,甚至连某个村落的牲畜数量都有记录。
“都督说,打仗不仅靠刀枪,更要靠脑子。”
陈九用匕首指着地图上的红点。
“这是三日前发现的蒙古暗哨,比我们预估的位置偏了三里。”
某个暴雪的夜晚,队伍被困在山谷中,江宏业焦虑地望着天地一片茫白,却见亲卫们不慌不忙地取出油纸包裹的地图。
“大人请看。”
一名年轻士兵展开地图,雪在纸上晕开却不影响字迹。
“此处有座废弃的石桥,可绕行十里。”
他们踩着没腿的雪路,竟真的找到了那条隐秘通道,那一刻江宏业忽然明白,谭威的军队为何能在复杂环境中如鱼得水。
夜色将蒙古军营的牛皮帐篷染成漆黑时,回忆往事的江宏业终于沉沉睡去,奔波多日的疲惫像潮水般涌来。
。。。
过了好久好久,隐约听得帐外传来金属碰撞的脆响。
“大人!出事了!”
亲卫陈七撞开帐门,腰间佩刀还在滴血。
“蒙古人砍了咱们的马!”
江宏业猛地坐起,太阳穴突突直跳,掀开帐帘的刹那,寒风裹挟着血腥味扑面而来。
营地西北角,两名亲卫正挥舞长刀砍断缰绳,受惊的战马嘶鸣着四散奔逃。
“保护大人!”
陈七扯住他的胳膊,往侧门方向疾奔,身后传来密集的马蹄声,数十名蒙古骑兵举着弯刀追来,火把将夜空照得如同白昼。
此时合布勒正用匕首割着烤羊腿,油脂滴落在篝火中发出噼啪声响。
“大汗!有人和明军打起来了!”
传令兵撞开帐门,脸上带着惊慌失措的神色,合布勒的匕首当啷掉在铜盘里,溅起的肉汁烫红了手背也浑然不觉。
他抄起披风冲出门外,远处的喊杀声越来越清晰。
当合布勒赶到现场时,血腥气几乎让人窒息,二十二名圭圣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