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还是猜错了,公主对索然无味的吃食不再品尝,而是真正一门心思地与他对望起来。
或许公主是想让自己替她布菜吧,他想了半晌才想出个合理的解释。可未得皇上的旨意,他的身份是不能够替公主搛菜的。他连忙望向一直侍立在角落待命的春婵,以眼神提示她走近些。
就在进忠盘算如何示意春婵为公主夹几枚桃花酥时,皇上面前的碗盘空了大半,他赶紧殷切地再次为皇上布菜。
春婵离得远,并未看懂自己的眼神,或是注视着公主根本就不曾留意自己。进忠在布菜的同时朝她一瞥,有些失望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被皇上那么一骇,还是躲远些好,免得公主再为她心惊肉跳,又得求自己想法子搭救。他可以救一回,也可以绞尽脑汁救十回,但他不愿意公主再露出让他不忍的眼神。
公主仍是不吃,他不知她是否在与自己赌气,亦或是恼怒于自己想不出法子为她递上她想要的吃食。
魏佳答应看似与皇上相谈甚欢,内里他不欲细究,仅有个表面就已足够。他趁皇上开怀大笑的时机,颇具眼色地也替慈文布菜。
皇上终于发觉了他自己和慈文碗盘中满满实实,而承炩面前早已空了,他一心当作女儿羞怯,不敢多食,便出言:“承炩,今儿是你额娘生辰,你敞开吃便是了。”
“是。”公主像是在赔着笑脸,进忠胆战心惊于万一皇上不令自己布菜,就反而误成自己暗暗摆了公主一道。
“进忠,你也替承炩布菜吧。”皇上识时务地补了这句,进忠悬着的心立时放下。他恭敬地去布菜,为了避嫌,虽然多夹了些桃花酥,但将此步骤置于布菜的中后段,像是不经意间随手拣选的。
他犹豫着是否该盛红枣汤,可见公主已持箸吃菜,且皇上和慈文都未示意其盛过汤,他便暂且作罢了。
嬿婉能感受到自己的手在发颤不止,但越是这样她也只能越强烈地心理暗示自己要镇定。她匆匆一瞥,无任何心思看清他为了自己布了哪些菜就匆忙下口,她只知即便是最寻常的菜色也甜得令她脸红心颤。
她本是不欲使唤心上檀郎为自己布菜的,可阴差阳错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