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在旁人面前自己与他应是不相熟甚至自己隐隐有些不喜他的,她忽然想起。
“本宫谢过进忠公公。”她稍稍抬首,观得皇阿玛果然在向自己注目,因此她语气平和又不乏疏离地道出。
公主冷然的眼神真有几分像她当炩妃时的模样,进忠一怔,又以奴才惯有的笑面望着她,猜测究竟是菜品令公主不甚满意,还是她在刻意避嫌。
公主吃得又快又急,像要把自己布的菜都尝一遍,他分明零零碎碎凑满了绝大部分菜品,可现如今看得再仔细,也几乎分辨不出公主爱吃哪几样。
他会不会是见自己在纸鸢宴上尝了桃花酥,这才替自己多夹了几枚,他总是细心得让自己怊怅。嬿婉扒拉着盘中的桃花酥,端详了一会儿才舍得入口。
公主显然是喜爱桃花酥的,自己没有打错主张。他看似侍奉着皇上,实则所有的心思都被公主网住了,他忍不住继续揣度她于自己的真实态度。
公主赶在皇上出言令他盛面之前将他布的菜全都吃完了,他头脑发懵,旋即意识到公主当真无任何一丝反感,甚至乐在其中。
后来便是替皇上、慈文和她盛长寿面,听皇上客套地向慈文道“生辰快乐”。他怕公主撑着,特意为她盛得汤远多于面。
始料不及,公主将面吃尽,又仰头将面汤全饮下了。
进忠惊愕万分,心下几欲向公主疾呼止筷。他茫然地四顾着,见得皇上和慈文压根儿就毫无盘光碗尽的意思,显然公主并不是为了在她皇阿玛跟前故作有样学样的节俭性子。
公主并不看他,只低眉垂目地静坐着,间或柔声奉承皇上两句。但从她偶有揉腹的动作来看,她多半是撑得顶了胃。
虽不知她是为何,但进忠悔不当初。他不可能再去为她盛红枣汤了,也侥幸地想着还好自己先前没有一意孤行非要舀给她品尝。
皇上吃了几口面,随即望向了红枣汤,他上前盛给皇上,但没有替慈文盛,以免皇上见状信口出言令他给公主盛一碗。
他也不是不知慈文在有意无意地瞥视自己,他厚着脸皮装作看不懂眼色,退回了皇上的侧后。
皇上和慈文意欲回房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