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炩,你今儿衣饰怎么这般朴素?”未行几步,皇阿玛忽然像在用审视的眼神打量自己,嬿婉想起进忠所说,不免心下生寒。
进忠惊得头皮发麻,他也未想到自己的话真会应验,但以目前的状况来看,莫说在一旁提醒公主,就连眼神示意她都不可行。
“因为儿臣喜爱这身旧衣,而今儿又是放纸鸢的好日子,所以儿臣才穿了它出来。”之前的凌霄花自认喜爱并没有出别的问题,所以嬿婉不假思索,再次不卑不亢地认下了。
“原是这样,看来承炩是个重感情念旧的姑娘。”皇额娘也像在替她打圆场一般,嬿婉赶紧笑着应声。
“凌霄花开得不错,又是你素日喜爱的花,不如承炩就拣两朵簪上吧,也好添添喜气。”皇阿玛确实没再为难她,但在嬿婉看来,这也比斥责她几句好不了多少。
“是,儿臣谢皇阿玛恩典。”她暗地里几乎要将银牙咬碎,面上只笑盈盈的准备移步采摘凌霄花。
“你擒着纸鸢,不方便折花,就让进忠折了替你簪吧。”
嬿婉听得皇阿玛此言犹如五雷轰顶,而时不时观望的承淇也错愕得屏气凝神。
慈文暗暗捏了春婵的指头暗示她绝不可面露慌张,在慈文看来这只是个巧合罢了。
红艳的凌霄花根本就与公主的氅衣、簪饰毫不相配,皇上执意如此多半是想给公主一个带有隐晦恶趣味的教训。进忠当即就摸透了皇上的心思,但他摸不透的是,皇上唤他到底仅是出于他起了凌霄花的头,还是看出了他对公主一直有不该起的心思。
“万岁爷,您让奴才摘花,奴才一定摘得义不容辞、刻不容缓。但奴才的手粗糙得很,又哆嗦个不停,恐勾坏了十公主的发髻,那可是天大的罪过呢。还请万岁爷垂怜,可别让奴才做这般精细活。”事实上就是前者,皇上并无其他联想,但进忠不敢赌,只能作出一副嬉皮笑脸,一眼也不瞧地绕过公主,佯装要去替皇上捶背的模样。
“朕这儿的差事,就不是精细活?”皇上被他的滑稽样儿逗得开心,不禁发笑。
皇上将近知命之龄,且他自小就生性反复无常到了极致,他的嬉笑怒骂在不知不觉间已渐有呆病的前兆。
“这不一样啊,”进忠苦恼地皱眉,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