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淇本已留意到十妹不在席间,后又见进忠悄摸着出去,便等皇阿玛出言命自己可回葆中殿后,装作无意地往喜禄身边走。
“喜禄公公,你可知进忠公公去哪儿了?”承淇顺口一问。
喜禄一听,心想自然不可能对他讲实话,毕竟身为奴才怎能让出恭遗小解这类腌臜事污了阿哥的耳朵。
“他…奴才也不知,他兴许是有些小事,一会儿便会回来。四阿哥您有事儿找他的话,不如在此稍候一会。”
“没什么事,你不必与他提我。”承淇将手摆了摆,径直出去了。
承淇回了葆中殿,左思右想觉着不对劲,还是离了席。往殿前空地一张望,不见二人,他本能地就往自己与十妹说过的假山处去了。
承淇本就是直奔假山而来的,藏在草丛间的春婵出手拦他都慢了一步,承淇惊诧地小声道:“你不是十公主的宫女春婵么?十公主在哪儿?”
见是熟人,春婵顾不得礼数,连作着噤声的手势,她尽可能将承淇带远了好几步,可即使是这样,承淇仍朝着二人所在之地偷瞄了几眼。
十妹真的正与进忠一同藏在自己与她说过的隐蔽处,十妹面向叠石笑个不停,进忠则面视着十妹的背影而笑。十妹忽而旋过身子,一手掩口一手指着进忠,绣鞋的花盆底差点儿就踏在平放于地的纸鸢上了。
“承炩,您脚下当心。”进忠也注意到了纸鸢,俯下身子笑着去捡拾,十妹斜睨着进忠笑,视线一刻都未再从他面上移开。
承淇目瞪口呆,继而又驱出了心下犹生的怪异念头,转而欣慰起十妹与御前副总管交情如此深厚,利总是大于弊的。
春婵吓得脸都白了,虽已把四阿哥引至了远处,但她笃定他还是偷瞄到了一星半点。她惊慌失措,强撑着坦白了一半:“四阿哥,我们家公主正有事要与进忠公公相议,您若有事,奴婢就去把公主请来。”
“不,我无事,不必节外生枝,”承淇略一思索,将脸背过去,彻底不朝向假山,又道:“你替你家公主把风可得谨慎些,别让无关人等如我一般凑得那么近。”
“是,奴婢会当心的,谢四阿哥您的提醒。”春婵捏了把汗,却见四阿哥并无任何刨根究底的念头。
“我回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