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承恪行走得累了,说要与侍女一同回至殿内时,嬿婉不动声色说自己还要再走一会儿,便就此与她别过。
“春婵,咱们去浴德殿。”远远地望着四姐踏入正殿,嬿婉向身后随着的春婵眨眼。
“公主一进门,奴婢就慌乱口称自己带错了路。公主您赶紧训斥奴婢一句,拖上片刻,奴婢有信心能将殿内的宫女扫视一遍。”
“怎的我要寻澜翠,就总让你挨训呢。”嬿婉忍俊不禁。
“公主肯定不会真的训奴婢,奴婢又不是不知道。”
“那倒也是,春婵姐姐是我的贤内助。”嬿婉笑得越发灿烂。
行至摆放纸鸢的石阶旁时,嬿婉无意间朝自己的纸鸢看了几眼,觉得自己的纸鸢连带着周围好几只都被人重摆了方位。
谨慎起见,嬿婉走去取了自己的一新一旧俩纸鸢仔细瞧。不瞧不打紧,一瞧吓一跳,她骇然发现自己两副纸鸢的牵线都被人打了好几个层层摞摞的结,甚至靠近首端和靠近末端处被结在了一起,不解开必是放不上天。
春婵也被惊得愣住,立马去翻看了他人的纸鸢。
嬿婉眼看她翻来覆去查看也不见有他例,目光瞬时冷下来,寻思着怕是有人恶意针对自己。
“公主,奴婢放下时绝对没有打结。”春婵白了脸色。
她的纸鸢一直都是由春婵捧着的,若是他人针对,那既有可能是对她也有可能是对她额娘。可春婵似乎本是将两只纸鸢凑在一块摆的,若是有人随意拣纸鸢打结戏谑其主,一把挑中这两只也说得过去。
嬿婉毫无头绪,虽思量之下并不觉得自己或额娘近期与何人结过仇,但事到临头最要紧的是先把结给解了。否则给皇阿玛瞧见,以他的性子多半非但不会细究何人做了下作事,反倒会误以为她或春婵笨手笨脚,自己将牵线绊了还抽紧。
“我知道不是你做的,可眼下咱们除了解开也没别的法子。四哥不是边往重华宫跑还边告诉我放纸鸢无趣要是想躲懒可以往后院的假山那儿藏身,再与他一道谈天说地么?咱们就去假山处解这个结,免得皇阿玛万一走出来看见了嫌我笨。”嬿婉当机立断抱起纸鸢往后院跑,春婵往周遭环顾了一圈,只有两三嫔妃背对着她们说笑,无人留意她们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