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对峙的两人,突然扯开衣袖,露出贴身藏着的先帝遗诏:
“太子殿下,这上面有您生母的指纹。”
火光映照下,沈桓之踉跄后退。
遗诏上暗红的指印与他记忆中母亲临终前按在佛经上的印记渐渐重合。
秦瑜趁机扣住他脉门,却听见身后传来破空声——
一支利箭穿透雨幕,直取阮卿卿面门。
“小心!”两道身影同时扑出。
秦瑜用身体挡下箭矢,而沈桓之挥剑斩断弓弦,剑锋却不慎划伤阮卿卿手臂。
鲜血滴落的瞬间,宫墙轰然倒塌,扬起的烟尘中,新帝的声音穿透混乱:“来人!护驾!”
黎明破晓时,秦瑜在相府书房醒来。
伤口处传来灼痛,却不及掌心的温润触感令人心安——
阮卿卿枕着他的手臂熟睡,指缝间还紧攥着半块染血的玉佩。
窗外,宫城方向传来钟鼓齐鸣,而案头新帝的诏书静静展开。
朱批上“赐婚”二字被晨光镀上金边,恍若一场漫长权谋后的温柔终章。
晨光穿透鲛绡帐,在阮卿卿腕间的翡翠镯上折射出细碎光斑。
她被怀中的动静惊醒,抬眼便撞进秦瑜染着血丝却温柔的眼眸。
他伸手拂去她额前碎发,指腹轻轻摩挲着她臂上包扎整齐的伤口。
昨夜护她时被剑锋擦出的伤痕此刻还泛着青紫。
“疼吗?”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未散的倦意。
阮卿卿摇摇头,反握住他冰凉的手贴在脸颊,却触到他掌心结痂的伤口——
那是夺箭时被箭头划破的。
屋内突然安静,唯有檐下燕雀啁啾,将这难得的安宁一寸寸织进晨光里。
门外传来急促脚步声,青崖隔着屏风禀道:“大人,新帝宣召!”
秦瑜眉间微蹙,欲起身却被阮卿卿拽住衣角。
她将头埋进他颈窝,声音闷闷的:“若是封官进爵,相爷便推了吧。”
他一怔,低头见她睫毛轻颤,“如今想来,平平淡淡守着相府,倒比卷入朝堂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