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红院即刻查封!”孟书康话音刚落,衙役们便将封条贴满雕花木窗。院内顿时炸开了锅,绣着金线的帷幔后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有个绿衣姑娘跌跌撞撞冲出来,发间金步摇散落在地,她攥着衣角泣不成声:“没了这处,我又该去哪讨生活?”却见隔壁房间,几名粗使丫鬟相拥而泣,其中一人抹着眼泪笑道:“终于能回家见爹娘了!”
人群渐渐散去时,怡红院的胭脂香混着雨水,顺着青石板缝隙汩汩流走。而三里外的百草堂,重新挂起的“悬壶济世”匾额被擦拭得锃亮。哑弟正踮脚整理药柜,听见门外传来此起彼伏的欢呼。原来消息灵通的百姓举着自制的红绸,正往医馆门口涌来。
“张婶!那周大贵遭报应了!百草堂是清白的!”年轻汉子的喊声混着鞭炮声。几个拄着拐杖的老者颤巍巍走进来,浑浊的眼睛里闪着泪花:“我们就知道,青松大夫绝不会害人!”当日,诊室外排起长队,抱着啼哭幼儿的农妇、瘸着腿的脚夫,甚至邻县赶来的百姓,将狭小的院子挤得水泄不通。
青松一边给病人把脉,一边叮嘱哑弟:“实在不方便的就在医馆熬药吧。”哑弟应了一声,目光扫过账本,上面密密麻麻记着“义诊”“施药”。他望向堂外,几个孩童正围着张伯学认草药,突然想起王爷前日送来的话——“医者仁心,自当问心无愧”。
暮色降临时,最后一位病人抓完药离去。张伯看着青松疲惫却带笑的脸,轻声道:“这个月怕是又要贴钱了。”青松闻着窗外晚风送来药香,混着百姓们临走时留下的“谢”字,在夜色里酿成温柔的蜜。
医馆前人群熙攘,衣衫补丁摞补丁的百姓们攥着药方,在烈日下排成长龙。忽有辆乌木马车碾过青石板路,车轮声惊起檐下的麻雀。车夫跳下车辕,抱拳向路人打听:“劳驾,敢问青松大夫可是在此坐诊?”众人纷纷点头,七嘴八舌道:“就在里头!今儿还没歇过脚呢!”
车帘掀开时,先探出只绣着金线蝴蝶的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