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爹掀开牛车帘子,手里攥着刚采的野山参,听见张伯的话,脚下一个踉跄,野山参差点掉在地上。三人躲进侧门,张伯压低声音将闹事、封馆、青松哑弟被带走的事说了一遍。大富拳头捏得咯咯响,猛地站起来要往王府跑,却被吴老爹一把拉住:唤男临盆在即,怎能让她操心?”老人浑浊的眼睛里泛着血丝。
此时的大理寺衙门,孟书康正对着两叠账本皱眉。左边是百草堂的诊治手册,每一页都记着病人姓名、病症、药方,字迹工整,末了还注明日后复诊时间;右边是闹事者呈上的“药方”,后半截字迹明显歪斜,两味相克的药名墨迹新鲜,与前面的笔锋截然不同。“带青松。”他敲了敲惊堂木,声音在空旷的堂屋里回荡。
青松被带上来时,袖口还沾着被撕扯时的草屑,却挺直脊背跪在青砖上。孟书康将两份药方推过去,他只扫一眼便红了眼眶:“大人,这后两味药绝非在下所写。草民每开一药方,必在诊治手册上誊抄三份,一份给病人,一份留底,一份交于张伯存档。且这‘当归’二字,草民习惯连笔带勾,可这纸上……”他指尖划过“当归”二字,“分明是断笔另起,与前面字迹断了气韵。”
孟书康点头,早有衙役飞奔去茶楼取来存档的底本。两相对比,底本上的字迹如行云流水,与闹事者的“药方”后半截判若两人。更关键的是,诊治手册里根本没有那对父子的就诊记录——所谓“风寒咳血”的老人,名字竟与三日前救治的樵夫张二虎重了。当真正的张二虎被带到堂前,拄着拐杖咳嗽着作证时,那对父子终于慌了神。
“是……是弘仁堂的周掌柜给的钱……”年轻小伙子膝盖一软,瘫在地上,“他说只要我们抬具尸体来闹,说吃了百草堂的药死的,就给十两银子……”话音未落,堂外突然传来骚动,影子带着几个暗卫押着个穿绸衫的胖子进来,正是城中“弘仁堂”的老板周富海。他腰间的玉佩还挂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