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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汤里,我盯着他案头晒干的蜈蚣,突然听见外头更夫敲梆子,吓得把药包塞进靴筒。回东宫路上撞见三弟,他新得的波斯刀鞘上镶着夜明珠,晃得我眼前发晕。
    当太子第二年开春,我爹把兵符给了我二叔延武。那夜我在醉仙楼灌了三坛黄酒,薛文杰拿筷子蘸酒在桌上画地图:\"泉州港的税银,够养三千死士。\"我醉眼朦胧瞧见酒渍漫过福州城,把建州也淹了。打烊时掌柜的来催,薛文杰摸出锭银子砸过去,那声响倒比玉罄清脆。
    五月初八是我爹寿辰,李春燕在尚食局帮忙熬参汤。我趁她转身添柴火,抖开药包往紫砂罐里倒。她突然回头问我额角怎么有汗,我扯谎说灶火太旺,伸手去擦却抹了满手胭脂——这才发觉她今儿描了眉。那罐参汤咕嘟咕嘟冒泡,我盯着浮沫想起七岁那年发烧,我娘也是这么守着小炭炉给我煎药。
    鼓乐声里我端着汤碗上殿,我爹的龙须上沾着酒渍。他接过去呷了一口说淡了,我指甲掐进掌心肉里赔笑:\"许是辽东参不如高丽参够味。\"三弟在底下起哄要舞剑助兴,我瞧着他剑穗上的红宝石甩来甩去,像极了野猪中箭时喷出来的血珠子。
    三更天禁军撞开东宫门时,我正给李春燕画眉。她手里攥着没绣完的荷包,针尖扎进拇指渗出血珠。我听着外头甲胄碰撞声,突然想起薛文杰说过禁军统领爱吃城南王婆的炙鹅。那夜我光着脚被押到太和殿,青砖地冷得像腊月闽江的水。
    我爹躺在龙床上喘得像破风箱,我娘的金护甲掐进我肩膀肉里:\"宝儿,你说实话。\"我闻着她身上龙涎香混着血腥气,瞥见薛文杰在殿角冲我比划\"三\"字。我梗着脖子喊冤,眼泪砸在团龙纹地毯上,洇出深色痕迹像极了参汤泼洒的形状。
    他们把我关进宗人府那半月,李春燕托小太监捎进来件夹袄。我摸着内襟密密麻麻的针脚,突然发现夹层里缝着半块兵符——薛文杰这老狐狸,竟把泉州港的银子铸成了佛像藏在开元寺。放我出来那天飘着细雨,我娘在宫门口给我系上避毒香囊,我闻着里头的雄黄粉直打喷嚏。
    长兴二年冬至,我带着三百亲兵围了紫宸殿。薛文杰举着火把冲在前头,火光里我看见三弟的波斯刀砍进木门。我爹的咳嗽声从帷帐后传来,比秋后的知了还孱弱。我握着剑挑开帐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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