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接过银簪,忽然发现簪头刻着的并蒂莲,与探春嫁衣上的纹样相同。她忽然明白,所谓的陪嫁,原是让探春带着寒铁引远走。门外传来马蹄声,探春转身时,已换上了东瀛和服,腰间别着的,正是黛玉送她的双鱼玉佩。
丑时正,黛玉独自来到沁芳桥。秋风卷着落叶,将她的素裙吹得猎猎作响。她捧着贾敏的绝笔血书,缓缓放入锦囊,锦囊上绣着的双鱼纹,正是当年林如海送给贾敏的定情之物。
“妹妹。”宝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里捧着个铁盒,里面是黛玉多年来收集的寒铁屑:“这些东西,明日就要随贾府一并销毁了。”他忽然笑了,笑得比哭还惨,“原来咱们小时候玩的金锁片,竟是寒铁所铸。”
黛玉望着桥下的流水,忽然想起葬花时的情景:“那年我葬花,你说‘让花魂随流水去’,如今咱们的魂,也要随寒铁沉江了。”她忽然取出银镯,轻轻放入水中,“这镯子,原是姑母用寒铁浆炼的,如今该让它回归江底。”
宝玉忽然握住她的手,将金锁片也放入水中:“当年抓周,我抓了这锁片,原是注定要被寒铁困一生。”他望着水面上的涟漪,“但妹妹,咱们不是寒铁,是烧不尽的春芽。”
远处传来打更声,三更天的梆子声格外刺耳。黛玉忽然看见,水面上漂着片桃花瓣,那是探春临走前撒的。她忽然想起,探春说“我要去的地方,桃花开得比大观园还盛”,原是在暗示东瀛的寒铁据点。
“走吧,”黛玉轻声说,“天快亮了。”她挽着宝玉的手,走向蘅芜苑方向,那里还住着未被牵连的史湘云。月光下,两人的影子被拉长,像两株在寒铁霜雪中挺立的梅枝。
卯时初,蘅芜苑的香草味混着血腥气。史湘云正在给香菱包扎伤口,她的手臂被寒铁箭擦伤,泛着诡异的幽蓝。黛玉看见,香菱的肚兜里也缝着双鱼纹,与孙五孙女的一模一样——原来当年的寒铁祭,早已波及整个江南。
“林姐姐,”香菱的声音虚弱,“我梦见甄家的火,烧的全是寒铁。”她忽然抓住黛玉的手,“那年我被卖进薛家,牙婆说我八字硬,原是要给寒铁祭当替身。”
湘云忽然掀开箱笼,里面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