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弋卿深知此事难以对皇上有所隐瞒,遂坦然相告:“皇兄记忆无错,那玉笛确实在臣弟手上。”
“自阿姐怀有身孕以来,记性便大不如前,诸多琐事皆已忘却,就连这玉笛之事,亦是如此,然而,话已出口,覆水难收,人亦已无辜受囚,我等也只能硬着头皮,将这出戏继续唱下去了。”
皇上闻言,轻轻抬起眼帘,淡淡地扫视了孟弋卿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你们这是打算将错就错,合理坑骗忠勇侯府的银子?”
孟弋卿闻言,轻摇头,“银两之事,他日自会以另一种形式归还。难道皇兄就不好奇,这满城风雨的传言,究竟是空穴来风,还是确有其事?”
“皇兄起初还疑虑,那传言不过是忠勇侯夫妇二人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码。如今,不正是一个绝佳的验证时机吗?”
“倘若此事属实,那二人断不会轻易离散;而万一传言非虚,也正好能印证多年前,阮长轲和沈靖安并没有狼狈为奸。”
“不然沈靖安是不会轻易给阮氏休书的。”
皇上眼神深邃,翻阅奏章的动作微微一顿,显然对此事亦颇为上心。
孟弋卿续道:“皇兄心中一直有个疑团,觉得阮清徽与沈靖安二人中,或许有人为求军功,不慎泄露了我军的行军路线,致使众多将士无辜牺牲。若他们能彻底分开,或许能还其中一人清白。”
这也正是皇上赐婚于阮清徽与沈靖安,却又对城中沸沸扬扬的宠妾灭妻传言置若罔闻的缘由。
“不论沈以泽是否真的身中奇毒,只要太医一言断定其毒入膏肓,那么沈靖安的一举一动便成了关键。倘若他未将阮氏休弃,或许能侧面印证城中流言不过虚妄,二人不过是在众人眼前演了一出双簧。”
“相反,若是沈靖安休了阮氏,那皇兄心中最担心的那件事,也能随之消失。”
皇上轻轻颔首,眸中闪过一丝赞许,随即话锋一转,问道:“昊国的那流落在外的皇子可寻到了?”
孟弋卿道:“已经有些眉目了。”
“下去吧。”
“是。”
……
沈靖安离开皇宫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阮府。
阮家尚未听说阮清徽被郡主关进牢中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