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
“一会儿用了晚饭,记得吃。”她低头眨掉泪雾,揪住他衣袖,“以后连卓提醒你,你要听。”
蒋璟言撅起她下巴,张了张嘴,发不出声。
许久,他终于克制住哽咽,仍旧是那句,“为什么。”
“什么啊。”她笑。
“你说过,你信我,只差一天。”
蒋璟言做了两手准备,如果凭万丽虹和李向力老婆的口供,强制被压下,他有法子另辟蹊径。
只差一天,严柏青继任严氏董事长,他利用南红手镯的案子部署的一切才得以有所进展,坐实严柏青和孟鸿文以权谋私的罪名,揪孟党的计划,彻底与陈家,与陈清无关了。
男人眼眶的红燎进了陈清心底,她一僵,嘶哑着嗓音,“还好,没到了最后一天。”
“你不信我。”
陈清摇头,眼泪汹涌,“是我把事情想得过于理想化,本以为,陈家的旧案,只要撇清了蒋伯伯,拿到证据,就可以治孟鸿文的罪,但事实不是这样的,孟鸿文势力太庞大,在他手里毁掉的家庭,受害者,不止我一个。”
蒋璟言蛮力捏着她的手,“与我何干。”
他身后是深沉如渊的黑暗,四周灯火也照不透的黑暗,诱人眩晕,诱人迷茫,无边无际蔓延。
陈清拉着他在沙发坐下,蹲在他身旁,捧着他双手,“蒋伯伯,蒋夫人,你也不管了吗?倘若为了一个我,蒋家天翻地覆,我受得住吗?你浴血奋战整十年,打拼来的名声,蒋伯伯一辈子的血汗,蒋家的荣耀,区区一个我,值得吗?”
“你知道我的答案。”
这句话中的苦涩深深刺痛了陈清,她伏在他膝上大口喘息,好久才找回声音,“上面的命令和计划,你统统不听,违规一次,尚且容你,影响大计,你才是真的遂了孟鸿文的愿,他和严柏青等着省里恼了你,等着你失势,等着蒋家失势,我不想看到有那一天。”
她不肯看他的眼睛,感觉到有手掌落在头顶,一下一下,捋着她的长发。
“你不是置公道正义于不顾的人,遇到我之后,要你违背所愿,背弃捍卫的誓言,身份权力灰飞烟灭,孑然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