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脸颊一凉。
陈清闭眼颤抖,那滴泪险些碎了她肺腑。
她埋进男人腰腹,搂着他呜咽出声,“六年前,你给了我半条命,余下半条,我不想你用自己来换,你为我做的够多了,不撑了,行吗。”
陈清使出了全部力气,蒋璟言像被牢牢钉在座位上,掌心摁在她后背,手背的血管蜿蜒,混着水痕。
门外的佣人低声喊了句,“严家的人说来接清儿小姐。”
蒋璟言一顿,拽起她,遏制不住的躁火。
陈清抬头,血丝布满眼球,注视着,“是我联系的,两日前,严柏青曾说希望我告发蒋伯伯,拖延了这么久,一切都是刚刚好,我只有成为他身边最亲近的人,才有希望接触到最核心的部分。”
“陈清。”
“你听我说。”她执拗起身,攥拳垂在身侧,“我的决定,与任何人无关,你既然同意我和你分开,自己去搜集陈家的证据,这次也是同样的。蒋璟言,我长大了,你教过我的。”
庭院外响了两声鸣笛,兜里的手机也闪着屏。
陈清擦了擦脸,转身,面对调查组的工作人员,“麻烦了。”
出门之际,梁晶和唐萧明同时赶到。
陈清对他们点点头,隔着落地窗,她再一次凝望屋里的男人,他一动不动,垂着脑袋,犹如万念俱灰的一具空壳。
陈清本想悄悄离开,但有些话不对蒋璟言说清楚,她不放心。
外界传言,蒋先生铁面无私,不近人情,再好的关系,再亲的亲戚,找他走后门,开绿灯,没有一次成功过,就连蒋夫人被陶家牵连,接受调查,他也不徇私。
他这些年,地位显赫,能力出众,很少有身不由己的时刻,陈清了解他会自责,会内疚,这才特意留了见面的时间,亲口劝慰他。
陈清看了会儿,指甲掐进手心,迈步离开。
直至引擎声响起又远离,蒋璟言身躯陷在沙发里,始终不与任何人交流。
唐萧明拍拍他的肩膀,“璟言。”
他不理会,唐萧明也憋屈,要说的话说不出口。
蒋夫人拢了拢披肩,“行了,陈清有这份觉悟,你应该庆幸,要入蒋家的门,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