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维航被她拉着,小脸紧绷着,有些抗拒和害怕。
床榻上的崔关禾似是听见了声响,转了转空洞浑浊的眼,侧目看向秦瑾烟。
秦瑾烟绷不住,蹲跪在床榻边,伸手握住他的手,心疼得直掉眼泪。
记忆中疼爱她的外祖父,只剩下一副干瘦的躯壳,她握住的手,犹如干枯的树枝。
江元音静默不语,面色凝重的打量着崔关禾。
不对劲。
他整张脸、脖子、手背,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肤,全部是瘆人的青紫色。
他看起来不像是中风瘫痪,反而像是中了毒。
江元音蓦地联想到了崔信的话,说薛梓玥中毒与崔关禾中风,都发生在他备考乡试期间。
她又想起了自岚州到柳州,这一路探听到种种。
他们说班若拿人试毒,将人变成了活死人。
这样来看,崔关禾完全吻合了传闻。
结合在乡试期间,崔关禾又曾是负责科举事宜的礼部左侍郎,怎么看他中了班若的毒,都比薛梓玥中了班若的毒,要来得合理得多。
崔信蹙眉扫了眼秦瑾烟,只觉得她大惊小怪,哭哭啼啼的甚是丢面,出声询问江元音:“姑娘可看出什么来了?要不我们去前厅详谈?免得扰祖父歇息。”
后半句他显然是说给秦瑾烟听的。
江元音侧目看向崔信,直接出声道:“崔老爷不是中风,而是中毒。”
她故意这般说,打量着他的神色,来推测试探他到底知不知情。
“这怎么可能?”崔信错愕,坚定否认道:“早就请‘怀安堂’的郎中看诊了,我祖父是中风,怎么可能是中毒?”
蹲跪在地上的秦瑾烟抬首看向江元音,哽咽询问:“外祖父中了什么毒?!”
江元音见崔信不似撒谎的样子,想来的确不知崔关禾到底是何情况。
她再次询问确认道:“这两年一直定期有郎中上门看诊吗?”
“那是自然,从未有郎中说过祖父不是中风而是中毒,姑娘为何说我祖父是中了毒?”
江元音觉得此事蹊跷,但也没敢把话说死,更怕在不知全貌的情况下,惊扰了始作俑者。
是以她改口道:“既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