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公子曜脸色骤变,猛地按住将闾的手臂,急声道:“慎言!”
公子将闾也意识到自己失言,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猛地抓起面前的酒壶,也不用酒爵,直接仰头狠狠灌了一大口。
公子朔眉头紧锁,他没有像公子曜那般惊慌,反而冷静地分析道:
“三哥,事已至此,多思无益。父皇的心思,如渊似海,深不可测,我等凡人,谁又能真正揣度万一?”
“父皇既然封王,又赐兵三千,甲五百,便不像是纯粹的放逐。若真是要将我等打入尘埃,何必多此一举?我观父皇之意,更像是一场更为严酷的考验。他要看我们,如何在绝境中求生,如何将这区区三千兵马,化为真正的王基。”
他顿了顿,继续道:“况且,父皇当年也曾言‘绝不分封’,今日却连封二王。可见帝心难测,今日之困厄,未必不是明日之转机。若辽西真能经营得当,未必没有机会……”
“机会?”公子将闾放下酒壶,眼中闪过一丝残存的血色,他死死攥紧了双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渗出殷红的血丝,他却浑然不觉。
是啊,他公子将闾,何曾认输过?
“你说得对!”他声音沙哑,却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狠戾,“我亦要用这三千兵马,让父皇,让天下人都看看,我公子将闾,绝非庸碌之辈!他想看我饿死在辽西,被东胡人砍下脑袋?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