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不是要我‘化夷为夏’吗?好得很!我便用东胡人的血,来染红我大秦安北王的旗帜!用他们的尸骨,来铸就我辽西的城墙!他要看我如何治理辽西,我便让他看看,我公子将闾,如何在那片冻土之上,给他开辟出一个新的膏腴之地!”
公子曜被三哥这股状若疯魔的气势骇得说不出话来,而公子朔眼中却闪过一丝异彩。他知道,那个深沉冷静、算无遗策的三哥,在绝望的尽头,似乎又找到了新的方向,哪怕那方向,充满了血与火。
李斯双眼放光,几乎是贪婪地盯着那卷薄薄的奏章。起初只是随意一瞥,而后便是凝神细看,渐渐地,他那张素来古井无波的脸上,竟浮现出难以抑制的激动与狂喜。他的手指微微颤抖,这哪里是什么寻常政令,这分明是一柄无形之剑,一把足以将所有分封隐患连根拔起的绝世利器!
“阳谋!这才是真正的阳谋啊!”李斯在心中狂呼,这“推恩令”的精妙之处,便在于它光明正大,却又让人无从反抗。一旦推行,诸侯的子嗣越多,封地便会分割得越细碎,力量自然也就越薄弱,最终,所谓的封国,不过是些徒有其名的小地主罢了,还谈何威胁中央?
“妙!实在是妙不可言!”李斯几乎要手舞足蹈,他深深一揖,声音都带着几分颤音:“陛下!此策一出,何愁诸侯坐大!臣,五体投地!敢问陛下,此等经天纬地之奇策,究竟是出自哪位高人之手?”
嬴政看着李斯那副模样,嘴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淡淡吐出两个字:“苏齐。”
“苏齐?”李斯一愣,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年轻的身影。他先前还只当苏齐是个有些小聪明的后辈,今日方知,此人胸中韬略,竟深不可测!“苏先生……当真是大才!臣,先前眼拙了!”
就在李斯仍在回味“推恩令”的精妙之时,嬴政的声音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