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句,毛项就反应了过来,他着急了。
“现在走也来不及,陛下想必已经知道,你一出狱,就来我这里……”顾晏之脸上依旧面无表情。
毛项却是沉了脸色。
“明日一早,你便同陛下请去指挥使一职。”顾晏之冷声道,“请辞之后,再向谢道弗递个信,说我耽于女色,在娶妻前,在外头圈养小妾,私德有亏。”
这本不是什么大事,京中多少富贵人家,做得比这更过分都有,都是共识却隐而不发。
这件事,可大可小。
往小了说,天理人欲,哪个大户人家男子娶妻前没有个通房,便是小妾,打发了就是。
何况顾晏之多年洁身自好,除了多年前退亲的郡主之外,从未听过有男女之事。
但往大了说,便是私德有亏,被那些自身污糟使比这更过分的御史抓住,只怕要大书特书。
话音刚落,毛项猛的抬起头,他还不知道在今日早朝,顾晏之已经递交了两江巡抚的请辞。
“为何?大人……”毛项欲要问。
顾晏之三言两语道出其中的厉害,“锦衣卫指挥使,要深得帝心,帝心在,你才能稳稳当当做住这个位置。”
帝王的信任,是锦衣卫最大的仪仗。可毛项,已经失了帝心,想要重赢帝心,又何尝简单
毛项看不清楚这一点,现在,自己让他看清这一点,看似是交出权柄,将人推去陛下那边。
实则是以退为进,他尾大不掉,高楼虚空,必然崩塌。
毛项捏紧了拳头,顾晏之对他有恩,他虽不是什么有情有义之人,却也不想出卖顾晏之。
何况,是他叫自己亲自出卖,背后只怕有更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