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罗夜的声音再次响起,钻入谢锦耳朵,犹如轻薄的风刃将她从恍惚中唤醒。
谢锦扑扇着睫毛,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红透了的耳垂。
“你怎得穿成这样?”
她将目光投向庭院中的葱葱草木,不去看这人。
伽罗夜轻笑一声,细铃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发出如玉石相击般的悦耳声响。
他靠近了谢锦一点儿,高挑的身形在谢锦身上投下一处阴影。
“往日在族中是穿惯了,来到这里也改不了,遂方回自个儿院中,便就忍不住换了回来。”
说着他眼睛睨斜着谢锦的侧脸,白净精致,他这妻主倒是生了一副好相貌。
他又靠近了一点,素手虚虚搭在谢锦的肩上,手指若有若无地触碰着谢锦光洁如玉的腮。
“妻主……”
“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王府是不允如此穿吗?妻主,是仆错了……”
他一边学着这里汉人的谦称,一边就这样坐到了谢锦的身上,只轻轻地靠着谢锦,让人几乎感觉不到重量。
谢锦的脸皮蹭地一下,瞬间像白日里的太阳一样红热。
她推开人猛地起身,颇有些恼羞成怒地转身,声调升高,“你说话就说话,怎么老往我身上贴!”
伽罗夜嘴角微微上扬,只一瞬又换成茫然不解的模样。
“这也无旁人,咱们妻夫间亲近也不行吗?”
“怎得无旁人,那个阿依木不就——”谢锦话说一半,就卡在喉间。
只见方才还立侍在此的人,包括暮水云山都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去,只余她和伽罗夜二人在此。
谢锦心底莫名一慌,下意识就想离开此处。
但转念一想,这是她家,她怕什么,又生生止住脚步,只是不敢再坐,只和伽罗夜一样站着。
伽罗夜静静地看着谢锦,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暧昧和尴尬交织在一起,于房中蔓延,炉上冷香袅袅,庭中草木莽莽。
不一时,伽罗夜打破了这份寂静。
“妻主,此处仅有你我二人,您不必如此羞涩。”
谢锦好歹是有过好几个男人的,怎得会让这童男子觉得她是个脸皮薄青瓜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