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凌乱下的发丝在他的眉骨上,被烟雨浸透的碧玉髓般的眼眸,此时似乎也没了初见时的危险强势,反而显得有些哀怨怜怜。
谢锦瞧着他这模样,免不了有些心软,这人之年岁似乎也不算大,比小修只大上一岁。
就是不知是否因为他是那释国之人,所以瞧上去并不像十多岁的少年,倒像二十来岁的人。
猫儿一样的眼睛又望向谢锦,继续开口道:“我初来王府,唯一算得上熟络一点的,便唯有妻主。”
“妻主……”
“我随你去。”
眼底的哀怨扫去,那绿眸子里又绽开暖暖笑意,“妻主。”
伽罗夜上前一步搭上了谢锦的手腕,此时的他似乎没有了那夜精怪般的诱惑,反而透出了一些他这个年纪的纯真。
谢锦也未推开他,只是解释道:“我能只陪你到用了晚膳,你应是知晓的。”
“我得回静雅堂陪我的花儿,你——”
她话还未说完,一股奇异淡薄的香气便钻入了她的鼻腔,她的脸颊被那深棕色的发丝蹭着。
原是伽罗夜忽地搂住了她。
不知是何缘故,即使到了夏日,伽罗夜的身上也依旧凉丝丝的。
就算这样搂着她,也不觉闷热,反而有着些许舒爽。
“多谢妻主。”伽罗夜的声音在谢锦的耳边响起,低低的,又透着一股子勾人的意味。
谢锦不知是他故意为之,还是因为他汉语不大熟络的缘故。
这样的声调由他这把好嗓子说来,总是带着些勾子,总是勾得人心痒痒。
谢锦咽了咽口水,有些僵硬地拍着对方的肩胛骨,温声安慰道:“也不必言谢,咱们先行去吧。”
说完,伽罗夜松开手,嘴角含着若有似无的笑,将谢锦引入了他的院中。
伽罗夜所居之暗缈阁本就是个僻静幽远的地方,自他住了进来后,这处一日间就发生了不少变化。
多了许多那释国的风味。
那释国向来以蛇为尊,崇尚法力无边至高无上的蛇神。
他们所居之处,定是少不了有关于蛇的东西。
譬如谢锦眼前这个,一座盘踞在假山上的雕像,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