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宫七拐八绕,医师急匆匆地赶来时,宋斩秋正蹙着眉毛,紧闭双目,垂落着手腕躺在床上。
徐渡幡正跪在床榻边,双膝枕着柔软的地毯。
他轻轻掌住宋斩秋垂落的左腕,将那轻薄的袖口捋了上去,竟看见她缠了一手的纱布。
这一手还未痊愈的伤口,在他方才怒极时不知轻重的抓握下,尽数崩裂。
洁白的纱布上沁出可怖的血红,徐渡幡抖着手,想要将那包扎得一塌糊涂的纱布解开,又颤着指尖不敢下手。
他简直恨不得将自己的双手剁下来与她赔罪。
徐渡幡的视线从那些可怖的伤口处移到她的面上,区区几日不见,她似乎消瘦了许多,原本纤秾得衷的身形,肉眼可见地消瘦了一圈。
手腕处的腕骨都更明显了一些,小巧又显得脆弱。
徐渡幡便什么责备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医师见他跪着,自己哪敢站着,连忙拿着药箱跪在床榻边,不免有些气喘吁吁。
徐渡幡侧首,用袖口擦了擦眼尾的湿润,声音嘶哑:“快替她看看手臂上的伤。”
那医师知道绝不能看些自己不该看的,便膝行至宋斩秋手边,轻轻将那些纱布取下。
场面惨烈不必多说,崩裂的血痂和新血混在一起,粘连在纱布上,取下时不免要撕扯到皮肉。
宋斩秋坐在虚空之境里,撑着脑袋看着这一切。
她主动选择了晕倒,意识清醒,所以还能躲在这里看着外界发生了什么。
激烈的戏演到一半,是需要加入一段缓冲的。
给徐渡幡一点自我消化的时间,她好思考接下来的对策。
徐渡幡一眨不眨地看着医师取下纱布的过程,里面早已血肉模糊了一片,血渍凝固在她皓白的手臂上,还有那几道狰狞的伤疤。
他死死咬着舌尖,没有让自己显露出什么异常,可内心的自责和愧疚早已让他红了眼眶。
将血污擦去,唯余小臂上四道伤口,一道比一道崭新。
“她这是……什么伤?”
徐渡幡的言辞吞吐了一瞬,带着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