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人伤她至此,徐渡幡定要叫那人付出惨痛千百倍的代价!
医师在替她上药包扎,闻言犹豫了片刻才道:“似乎是,利刃划伤的。”
他不敢猜测这伤的来历,究竟是因为世子强迫,世子妃自残反抗,亦或其他。
医师处理完伤口,在她手腕上垫了一方薄帕,细细诊脉。
这脉象竟比从前更加虚浮,这世子妃二十岁的大好年华,身子骨竟连个七十岁的老人都不如。
医师的面色复杂,唇瓣嗫嚅几下,才道:“世子妃这脉象……不太好。”
“气血生化无源,血虚体弱,需进补才是。”
这显赫一方的寿王府,怎么可能拿不出东西给她补?上回为她补了多少山参灵芝,竟半分用处都没有。
徐渡幡知道,她必然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异样。
“下去吧。”
徐渡幡垂眸看着她苍白的手心,蓝绿色的血脉顺着腕子蔓延如手心,竟染不上半分血色。
这群庸医定然是没什么办法的。
他伏在榻边,小心翼翼地将她的手塞回被衾里。
夜明珠泛着莹亮的光,混着香烛的暖光,交织成一种奇异的光线。
宋斩秋的睫毛很长,阖上眼时,在眼下落成一片扇形的阴影。
徐渡幡痴迷地看着她的睡颜,指尖虚虚描摹着她的眉弯,眼尾,落到鼻尖,流连上唇珠。
他知道,她手上的伤是她自己割的。
宋府二老的疼爱不是假的,这世上能伤到她的人寥寥无几,且按结痂的程度来看,每日都划了一道。
刀口弧度朝内,划入手臂内侧。
徐渡幡压抑着内心的暴虐和无力,闭目长舒一口浊气,不敢再去想那狰狞的伤口。
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可若是她自己呢?
徐渡幡很想拿一双镣铐将她的手脚都束缚起来,若再有下次,他就要狠狠地罚她。
可他多半也只有想想而已。
只要她一垂眸,一蹙眉,他便会自愿交出镣铐的钥匙,更甚者,他或许会伸出双手自愿戴上她的镣铐。
徐渡幡侧首靠在她枕边,看着她的侧颜,怔怔出神。
秋秋,到底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