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玄堂而皇之地走进玄武殿,穿过前殿层叠的纱幔和屏风,来到用以休憩的后殿,却看见原本应该昏迷不醒的赵承渊不知何时竟已醒了过来,正靠在床头,苍白的神色在明黄色的衣袍下更显萎靡。
“儿臣拜见父皇。”
赵承渊转了转眼珠子,疲倦地点点头。“太子来了。”
王内官朝赵玄微微俯身,瞥见赵玄身侧站着的霍重九以及男人腰间的一柄长剑,提醒道。“殿下,这宫中的规矩,凡入宫觐见不可携带利器,小霍大人这柄剑只怕要交付侍卫收上一收了。”
霍重九纹丝未动,让王内官脸色微僵。
“儿臣此次入宫,既是探望父皇病情,也是为防止有乱臣贼子谋害父皇,重九武艺高强忠心耿耿,所以儿臣才许他佩剑入宫,以护卫儿臣与父皇的安全。”赵玄话虽如此,却丝毫没有让霍重九卸去长剑的意思,反而从一并带进宫的食盒中取出一小炉药。“这是儿臣特意去太医院吩咐太医熬制的药,父皇喝了身子定然快快地好起来。”
赵承渊看着自顾倒药的儿子,眼中闪过一丝晦暗的光,昨日太子回京派飞鹮入宫禀报说太子身中蛇毒情况危急将太医院半数当值太医带走,只是一夜,太子就已恢复如初了。再者,今日朝堂上指证贵妃下药的那个刘太医似乎也在昨夜被带走的太医名单中,也就是说他在东宫住了一夜…
如果说早朝时他还对太子有无参与其中心存疑虑,现在的他几乎可以断定这一切与太子脱不了干系。
“父皇,太医嘱咐的汤药儿臣已经给您热好了…”赵容的声线从屏风外响起,却在看清屏风后的场景时戛然而止,赵容端着药碗从瓷勺中尝药的动作也随之一僵。
赵玄饶有兴味地看着赵容,意味深长地道。“三皇弟怎么在这里,看来你我的孝心,对父皇是一样的。”
赵容平日虽嚣张跋扈,但那是在有贵妃和将军府以及父皇的宠爱下撑腰生出的底气,他对于赵玄本人,的确是有些犯怵,尤其是赵玄现在这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他总有种自己被完全看穿的错觉。“自、自然。”
赵容对赵承渊本就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