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姨娘又诚惶诚恐地磕了头:“还请老爷、夫人恕罪,妾身方才并非有意隐瞒,实在是彻夜未眠,一时忘记了。”
这幅唯唯诺诺的样子,往常看着惹人怜惜,今日瞧着却突觉太上不得台面。徐远申有些烦躁地摆了摆手,虞夫人解语道:
“妹妹不必害怕,只要无所隐瞒,老爷定不会怪罪,快起身吧。”
见月宽大袖袍之下的手掌紧握成拳,指甲狠狠刺进肌肤,几乎要划破掌心。
只有这样,她才有办法冷静下来,思考对策。
虞夫人的视线从芳姨娘身上收回,重新看向见月。
见月缓缓回视:
“夫人,见月昨夜的确未曾听到任何响动,许是白日疲累,夜里睡得熟了些。”
事到如今,若是当场改口,是自寻死路,见月唯有坚持自己的说辞。况且想要靠这种虚无缥缈的证据定她的罪,和屈打成招有什么区别。
谅徐远申和虞夫人没有这么大的胆量。
想到这些,见月的心定了些。
然而虞夫人仿佛一直在等着见月这句强辩一般,待她话音落下,虞夫人点头微笑:
“妹妹说的是,不排除这种可能,你身后的两位妹妹不就是如此。”
被点名的两人微微一愣,连忙争先恐后地解释:
“夫人!妾身昨夜睡前用过府医开的药,其中有几味药用以安神,故而未曾听到院外犬吠。府医可为妾身作证,老爷、夫人明鉴!”
另一位捏着帕子,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珠:
“老爷,妾身一到夏日便难得安枕,您是知道的。您赏赐妾身的熏香可安神,妾身夜夜用着,方才没有听到昨夜响动,您可不能冤枉妾身。”
比起芳姨娘的软弱,显然这位姨娘弱柳扶风的示弱和依赖,徐远申便受用许多。他难得柔和了神情,点头:
“放心,老爷冤不着你。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且坐回去。”
然而这位姨娘眼珠一转,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般,开口道:
“今早奉夫人之命在前院聚集之时,几位住得近的姐妹闲聊,都说昨夜曾被犬吠声惊醒。实在是那声音凄厉又慑人,有两位姐妹害怕做噩梦,索性裹着被子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