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贤妃打不开那一道道宫门,也没有权利在这个特殊的时刻决定要不要为司才人宣召女医。
侍墨半点不敢耽误,拿着贤妃娘娘的手谕就一路往坤宁宫赶。
坤宁门这时候也已经落了锁。
当值的内官听说是司才人发动了,赶紧就往里面禀。
一刻钟后,才处理完今日份的宫务歇下不久的皇后娘娘也出来了。
凤辇一路赶往咸阳宫。
路上,皇后攥着帕子,手心已经沁了一层薄汗。
只差一日,只差一日就不算是正月了,怎么偏偏就是今日。
但她不能让司才人出事,从朴选侍莫名其妙把当年的小产诬赖到她的头上时,皇后就知道,她一定不能让司才人这胎出事。
但是正月请医,也太不吉祥了。
当年做太子妃时,先皇待她慈爱,薛皇后也是对东宫照拂有加,皇后肩头的压力,多是来自于对自己的不自信,还有对沈贤妃的愧疚与忌惮。
所以朴选侍那年孕中出事,皇后虽然担心年节宣召女医至东宫是不祥,但还是命宫女去了司药司。
可是今时今日却有不一样的地方。
是,她如今是后宫之主,身份比做太子妃时更为尊贵,掌握的权利也更大,但是需要她顾及的东西却也多了。
六局一司的女官们不是宫女,她们于她,更像是朝廷的臣子于皇帝。
她们辅佐她掌摄六宫,却也监督着她的一言一行。
也是当了皇后之后,赵芙月才知道,原来后宫之主有那么多的事情不能做。
中宫的主人是天下女子的典范,若是她言行稍有不当,那么宫正司就会像御史台的那些官员一样谏言,类似的文书,刚做皇后的时候,赵芙月几乎每日都会收到。
她这才知道,原来她这个皇后当的,竟然有那么多不得体的地方。
第一次收到那样的文书时,赵芙月觉得脸颊都羞的发烫。
她请胡嬷嬷替自己寻来了太祖朝和太宗朝时的内起居注,孝端和孝懿两位贤后收到的谏言屈指可数。
而且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