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华略一思忖,轻轻颔首,杨牙婆笑了。
郦家小院门口,刘妈妈对郦娘子说:“这几日娘子少去铺里,您是没瞧见呀,好些人要求杜探花的字画,捧金抱银的,都求到铺里来了,可把间壁的崔娘子眼热坏了。”
郦娘子淡淡哦了一声,暗暗思忖:幸而这休妻的事,还未张扬开来,唉!
两人进了门,琼奴早早迎上来,一副有话要说的模样。
郦娘子意会,说:“刘妈,大娘这两日睡不好,我买了两副猪心给她补补,放在厨下了,你去收拾吧。”
刘妈妈哎了一声往厨下走,不经意间回头,看见琼奴正在郦娘子耳边窃窃私语,当即满腹狐疑。
到了四月初八,郦家人都上了雇来的太平车。
好德问:“大姐姐,真的不去呀?”
乐善也劝说:“一道去嘛,浴佛节相国寺外有庙会,可热闹啦。”
寿华还没开口,郦娘子冷冷打断道:“你大姐头疼,叫她在家歇着吧。好了,二娘三娘就在潘楼等着会合,可别误了时辰。春来,好好照应大娘子,走吧。”
春来应了一声:“是。 ”
寿华行礼:“娘慢走。”
郦娘子点头,琼奴把帘子一放,太平车走远。
琼奴忧心忡忡地看向郦娘子,郦娘子只是面无表情地坐着,一副风雨欲来的架势。
寿华房间里,杨牙婆端出食盒里的现成酒菜,抬头看了冷若冰霜的大娘子一眼,催促手足无措的严子美:“郎君好糊涂,先前在老身面前百灵鸟似的,说得唱得多好听。到了娘子跟前,怎的反倒无话了。还不与娘子见礼?”
严子美趋到大娘面前来作揖:“小生给娘子见礼了。”
寿华起身避到一边,冷冷道:“郎君这礼,奴家受不起。”
杨牙婆一边倒酒,一边数落严子美:“莫怪娘子无情,那帕子可惹下大祸了,换了谁能不恼?快斟酒给娘子赔了罪,再慢慢叙话不迟。”
严子美接了酒杯,眼睛扫了杨牙婆一眼,牙婆会意一笑,悄悄退出门去。
街上,太平车正匆匆往回赶。
郦娘子在车里,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康宁赔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