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门之隔,寿华对杨牙婆说:“我请妈妈寻个灶上丫头,银钱可给足了?”
杨牙婆回答:“娘子大方,定钱一文不少。”
寿华突然变色:“既不短你的银钱,为何伙同外人来害我?”
杨牙婆连声道:“哎呦,娘子,老身冤枉,老身冤枉啊。这一年奔忙到头,替人雇婢妮赁屋舍,胡乱养家活口的人,哪敢开罪探花娘子,娘子可冤死老身了!”
寿华出言截断:“哼,少在我跟前三头二面的。实言讲了,或可宽免,再敢砌词强辩,立时绑了见官。到了公堂,上了大刑,怕也由不得你抵赖。春来,春来!”
她这里一唤,杨牙婆忙道:“娘子,娘子别嚷啊!”
寿华别过脸去,杨牙婆趋奉到她跟前,陪着笑脸:“不是老身伙了外人害了娘子,倒是娘子狠心,生生把人家给害了!”
“你说什么?”
杨牙婆做了个噤声之态,警惕地看向门的方向。
春来急了,欲推门进去,被琼奴一手拦住。
琼奴贴在门上再听,然而房内人似有察觉,声音渐不可闻。
杨牙婆俯身在大娘旁耳语几句,才直起身来:“他是何等人,偏对着老身哀求个不住,只托我将一旧物转交。唉,见了这个痴情种,也是一时恻隐。可娘子是个正经人,老身就跟见了仙女儿似的,那是又爱又敬,哪敢轻易递话……不意帕子竟落在杜探花手里,替娘子惹出祸来。”
寿华盯着她,突然笑了起来:“如此说,倒是无心之过了。我不信,你叫他来见我,我要当面对质。”
杨牙婆大喜:“他牵累娘子受苦,正是懊悔无极,娘子肯见上一面,便是恩同再生了。只是……令堂真厉害人,门户又守得紧,娘子果是真心,不如设个法儿,出去相会。”
寿华一听,佯怒起身:“明明手脚俱全的男子汉,偏藏头露尾的,倒要我个深闺妇人往帘外跑。哼,我看他害的不是相思病,分明摔折腿吓破胆了,还是不见得好。”
杨牙婆眼珠子一转,马上改口:“娘子别急,别急呀。你看这四月初八啊,各寺都要办浴佛斋会,郦家必要去拜的。到了那天,娘子寻个借口,只身留在家里。老身悄悄引了人来,神不知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