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中,炭火正暖,茶香四溢。
老人自报名号,却未透露来历,只自称“游方医者”。他与小郎君就《神农本草经》中草药寒热性论展开探讨,又说起血气循脉、五行藏象的运用变化。
二人你来我往,针锋相对,竟有旗鼓相当之感。
李丽质在一旁静静听着,见小郎君那眼中偶现兴奋之色,心中也觉有趣——他极少遇到能真正与之论医而不落下风之人。
一炷香后,老人起身告辞:“老朽鲁莽,不请自来,改日再来叨扰。”
“求之不得。”小郎君拱手送别。
然而就在二人即将步出门槛时,那一直未怎么开口的老妇人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屋檐下的兕子。
那小姑娘此刻正坐在雪地里,给雪人安上胡萝卜鼻子,玩得不亦乐乎。
老妇人眉头微皱,似有所感,轻轻一指兕子,语气低沉却笃定:
“这孩子,十二岁的时候有一劫。”
“你若真在乎她,最好从今日起……时时护着。”
说罢,她转身离去,随那老者走入风雪之中,未再回头。
小郎君站在门槛处,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眉心骤然一紧。
身侧的兕子跑过来,一把抱住他胳膊,仰头笑嘻嘻道:“小郎君你看!我给雪人做了个桂花糕嘴巴,它是不是像你!”
小郎君低头看她那张被冻得通红的小脸,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那句“十二岁的劫”,在耳边犹如风中炸雷,久久回响不散。
接下来的时日里,药铺内的茶炉几乎日日沸响。
那位白发老人几乎每三五日便来一次,或身披雪霜、或衣上带露,与小郎君并肩而坐,论药理、讲脉象,常常一坐就是一整日。
小郎君第一次感到,有人能与他不以身份论高低,不以年岁论轻重,而是真正以医者的眼光,与他平等论道。
他以蓝星的视角,将“细菌学”“清创缝合术”“无菌手术”的概念一点点融入到古人认知中。
而那位老者则以五行、寒热、经络、药性理论,为他打开另一个古老医学的世界。
两人争得面红耳赤时,也会相视一笑,互倒一杯热茶,继续沉入“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