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站去哪?”桑霁月晃了晃车钥匙,酒红色长裙沾满露水。桑疏晚望着地平线上升起的朝阳,指尖抚过锁骨处淡去的疤痕:“去拍我们的故事,从老宅的阁楼开始。”引擎声打破清晨的静谧,两抹身影消失在香榭丽舍大街的尽头,后视镜里的巴黎渐渐模糊,却清晰映着她们相握的手,像两根缠绕生长的藤蔓,在岁月的风雨里,终将长成支撑彼此的参天大树。
桑疏晚将《双生》的开机仪式定在桑家老宅的秋分日。雕花铁门缓缓打开时,桑霁月望着爬满青苔的石阶,忽然抓住她的手腕——那里还留着七岁时她们玩“绑架游戏”留下的牙印。“记得吗?你把我绑在这棵梧桐树上,”她踢开脚边的落叶,露出树下隐约可见的刻痕,“说要等爸妈来赎我们。”
剧组人员忙着架设轨道时,桑疏晚蹲在阁楼地板前,用美工刀撬起第三块木板。积尘飞扬中,露出铁盒里早已褪色的两张电影票根——那是她们第一次偷偷溜出老宅看的《罗马假日》。桑霁月凑过来时,发梢扫过她耳后:“当时你说赫本的帽子像朵蘑菇,我笑到被工作人员赶出去。”
午后的阳光透过彩色玻璃窗,在桑霁月饰演的“姐姐”角色脸上切出斑斓色块。她穿着复刻的祖母旗袍,在旋转楼梯上转身的瞬间,桑疏晚恍惚看见十六岁的自己——那年她偷穿姑母的礼服参加舞会,被桑霁月撞见时,对方非但没告发,反而帮她缝好了扯破的袖口。
“卡!”桑疏晚突然叫停,镜头里桑霁月踩空的瞬间太过逼真。她冲过去扶住对方后腰,触到护具下异常的凸起——比上次见面时更明显了。“医生说……”桑霁月别开脸,耳坠在阴影里晃出细碎的光,“是旧伤导致的骨质增生。”
深夜的老宅亮起盏盏烛灯。桑疏晚在监视器前调整色调,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布料摩擦声。桑霁月裹着她的导演外套,手里捧着两杯热可可:“小时候总觉得这屋子像鬼屋,现在倒觉得……”她望着墙上祖母的画像,“有点寂寞。”
监视器里闪过她们儿时的影像——是桑疏晚偷偷藏在硬盘里的家庭录像。画面中五岁的桑霁月举着蝴蝶网追着她跑,跌进蔷薇花丛时,两人鼻尖都沾着粉色花瓣。“其实我翻遍了家族档案,”桑疏晚转动着咖啡勺,“发现你母亲的名字,早就被写进了族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