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越下越大,三人在老槐树下堆起双胞胎雪人。林晚秋给它们系上红绳,桑疏晚用断蜡笔给雪人画眼睛,桑霁月则把瑞士银戒套在雪人的手指上。当最后一颗纽扣按在雪人心口时,忽然一阵风过,树上的星星灯串同时亮起,将三个影子投在雪地上,重叠成温柔的三叶花形状。
凌晨三点,桑疏晚被桑霁月拉到天台。雪停了,双子座在夜空中格外清晰,其中一颗星旁有颗移动的光点——是飞往北极的航班。桑霁月指着那光点:“看,像不像我们当年折的锡纸星星?”桑疏晚点头,想起她们曾把星星塞进气球,在化疗室的窗口放飞,看它们消失在云层里,仿佛这样就能把病痛也一起送走。
“其实我一直想问,”桑霁月忽然开口,声音比雪花更轻,“如果当年没有抱错,我们的人生会怎样?”桑疏晚转头看她,发现她睫毛上的雪花正融成水珠,像极了她们第一次知道彼此身世时,眼中蓄而未落的泪。她伸手握住姐姐的手,将掌心的伤疤贴紧:“那我们可能永远不会知道,原来世界上有个人,能让你的每个伤口都成为星光的出口。”
晨光染亮雪面时,林晚秋的行李箱留在了玄关,上面贴着张新的标签:“暂存,待双生星归期。”桑疏晚在箱底发现本日记,第一页写着:“1995年6月10日,双子座流星雨夜,我在桑家老宅门口捡到两颗红绳,上面沾着露水,像星星的眼泪。”后面的页面断断续续,直到最近的一篇:“2025年12月24日,我终于明白,有些羁绊早就在星河里写好,哪怕隔着三十年的雪,也会在某个圣诞夜,开出最亮的星。”
庭院的风铃在晨风中轻响,惊起几只麻雀。桑疏晚和桑霁月并肩站在雪人旁边,看着它们渐渐被朝阳融化,红绳和银戒却留在雪水洼里,映着初升的太阳,像两枚小小的月亮。远处传来教堂的颂歌,唱着“星星从不独行”的旋律,与风铃的清响交织成网,将整个庭院裹进温柔的光里。
“该准备新年的故事会了。”桑霁月摸出预约单,最新的记录让她挑眉——“程星遥,十五岁,双胞胎弟弟,预约原因:‘哥哥总说我是他的影子’”。备注栏写着:“联体婴儿分离术后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