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玻璃门的瞬间,穿蓝色连衣裙的小女孩正牵着导盲犬站在门口,另一只手紧紧攥着姐姐的衣角。姐姐苏月白蹲下来,将颗水果糖放进妹妹掌心:“星星糖含在嘴里,就能看见姐姐心里的光啦。”桑疏晚注意到月白手腕上系着蓝色手绳,末端坠着枚铃铛,而星禾的发辫里别着枚银色星星夹,与桑霁月藏在抽屉深处的那枚一模一样。
艺术治疗室里,月白在盲文纸上用凸笔描绘星空,星禾则用手指触碰着纸面,在旁边的画板上凭记忆临摹。桑霁月递过去一盒荧光颜料,星禾的指尖蘸上金色,忽然在画板中央点了两个重叠的光斑——那是她记忆中姐姐眼睛的位置。月白伸手摸向画板,指尖触到那两片光斑时,忽然笑了:“原来星星在你眼里,是会拥抱的。”
午休时,桑疏晚看见星禾正用吸管给姐姐的果汁画图案,月白则侧着头,认真地“听”着妹妹描述颜色:“红色是草莓味的夕阳,蓝色是导盲犬的眼睛,黄色是姐姐给我的星星糖……”阳光穿过玻璃窗,在她们交叠的手上织出金色的网,像极了桑家老宅那架老式挂钟的钟摆,在时光里摇出温柔的弧光。
傍晚送走客人时,星禾忽然转身,将手里的星星糖纸折成小船递给桑疏晚:“给姐姐们的礼物。”糖纸船的底部用盲文刻着细小的字,桑霁月用指尖轻轻触碰,辨认出是“谢谢”和两个歪扭的星星图案。月白牵着妹妹的手走进暮色,导盲犬的铃铛声渐渐轻了,却在她们身后留下一串星星形状的脚印,被夕阳染成温暖的橙色。
桑疏晚和桑霁月并肩站在门口,看着双子座的星星逐一亮起。桑霁月忽然指着其中两颗靠得特别近的星:“看,像不像我们给小星她们折的纸飞机?”桑疏晚点头,发现那两颗星的连线恰好穿过老槐树的树梢,在地面投下交叠的影子,像极了她们每次牵手时,手腕上的伤疤总会自然贴合的模样。
风掠过庭院的风铃,响起细碎的清响。桑疏晚摸出衣袋里的糖纸船,忽然想起多年前在病房里,她们用退烧药的锡纸折星星,说好了要折满一千颗,就能换得永不分离的命运。如今老槐树的年轮里,早已藏满了无数这样的星星,在每个深夜发出细微的光,织成只属于双生星的银河。
“冷吗?”桑霁月将围巾又紧了紧,桑疏晚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