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滴嗒嗒”——是 sos。
桑霁月被带进隔壁审讯室时,法医正在检查她肩头的“刀伤”。蜡质血珠下渗出的淡青色液体,正是桑疏晚三个月前托人从海外代购的、能引发暂时性凝血障碍的药物。她看着警察蹙眉翻看自己的医疗记录,忽然轻笑出声:“警官知道‘胎盘血证书’吗?桑家老宅地下室的冰箱里,可存着标着‘桑疏晚’名字的脐带血样本呢。”
物证科传来新消息:化妆间抽屉里的燕窝羹检测出褪黑素,而桑疏晚摔碎的珠宝盒夹层中,藏着半片抗精神病药物的糖衣。桑疏晚盯着笔录上的“涉嫌故意伤害”字样,忽然用钢笔尖划破指尖,在供词末尾画了朵玫瑰——与桑霁月锁骨下方的纹身一模一样。
暴雨在凌晨四点达到顶峰。桑疏晚被允许给律师打电话时,听筒里却传来电流杂音,紧接着是段熟悉的咳嗽声——那是她十岁那年,把桑霁月锁在阁楼时,隔着门板听见的声音。“姐姐猜我在哪儿?”桑霁月的声音混着风雪,“老宅地窖第三排书架后的密道,尽头有个带密码锁的铁箱——您说,里面会不会放着真正的出生证明?”
与此同时,桑家老宅的监控显示,有个戴兜帽的身影正在地窖里疯狂敲击密码锁。桑疏晚瞳孔骤缩——那串数字正是她保险柜的密码,而此刻,她后颈的磁性贴片正在审讯椅上投下诡异的阴影。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警告:“别让她靠近地窖”原来不是怕她发现秘密,而是怕她毁掉证据。
桑霁月的律师突然闯入审讯室,呈上份亲子鉴定报告。鉴定人栏的签名被洇开小块墨渍,却依稀能辨认出“林知夏”——那个在桑家做了二十年佣人的女人,正是当年医院的产科护士。“您看,”律师推了推眼镜,“2001年6月17日抱错婴儿的记录,刚好与桑家司机的行车记录仪时间吻合。”
桑疏晚的钢笔突然断裂,蓝黑色墨水在供词上晕开狰狞的纹路。她想起十七岁那年替桑霁月包扎伤口时,对方后颈露出的蝴蝶形胎记——当时自己用碘伏棉签狠狠按上去,看着那抹红色慢慢晕开,像极了母亲葬礼上的康乃馨。原来不是胎记,是碘伏染出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