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滚过闷雷,桑霁月忽然指着蔷薇墙上的阴影笑起来。阳光穿透云层的缝隙,在花墙上投出两个交叠的影子:大的那个举着画笔,小的那个抱着猫咪,周围浮动着荆棘与星星的轮廓。“就像我们小时候玩的手影游戏。”她踮脚用指尖勾勒影子边缘,“那时你总说我的手影是小月亮,能照亮你画稿上的暗角。”
助理抱着急救箱冲进花园时,正看见桑疏晚蹲在地上替桑霁月包扎膝盖——她刚才爬花墙摘风筝时蹭破了皮。“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笨。”桑疏晚笑着摇头,碘伏棉签擦过伤口时,发现疤痕组织下隐约有旧纹身的痕迹。那是朵被荆棘缠绕的月亮,三年前狗仔偷拍的“叛逆证据”,此刻在碘伏的反光里,像朵正在愈合的花。
“其实我偷偷改过你的设计稿。”桑霁月忽然开口,任姐姐替自己贴上卡通创可贴,“那年你住院,我用你的数位板给童装系列加了星星暗纹,想着这样孩子们穿上就能梦见银河……”她低头盯着创可贴上的小刺猬,“后来盗版商抄走了这个设计,我就故意在发布会上说错面料成分,让他们做出来的衣服过敏起疹子。”
桑疏晚愣了愣,想起那年闹得沸沸扬扬的“童装质量丑闻”,最终检测报告显示“设计稿遭篡改”。她当时以为是竞争对手所为,却没想到幕后推手是躲在更衣室里哭的妹妹。“所以你才故意在采访里说‘穿盗版会变丑’,其实是想……”
“想让妈妈别再卖你的设计稿换珠宝。”桑霁月苦笑,指尖抚过姐姐袖口的荆棘袖扣,“她每次拿你的手稿换钱,我就去她保险柜里偷钻石卖掉,把钱转到你的匿名账户。”她忽然从衣领里拉出条细链,吊坠是颗碎钻拼成的荆棘——正是用母亲卖掉的第一份设计稿收益买的。
暴雨在暮色中倾盆而下,两人躲进花房时,桑疏晚瞥见恒温箱里的幼苗。“这是你寄来的野蔷薇种子?”她摸着标签上的歪扭字迹“给姐姐的赔礼”,发现每株幼苗旁都插着千纸鹤,翅膀上写着“对不起”的各国语言。
“其实我最害怕的不是被骂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