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载电台在黎明前播报奇闻:“市中心喷泉惊现会‘开花’的纸船,经鉴定船身颜料含光敏成分……”桑疏晚望着池里漂成白色的纸船,忽然想起桑霁月七岁时说的话:“姐姐画的星星会在夜里发光,因为每笔都掺了银河的眼泪。”助理举着快递盒进来:“国际反抄袭联盟寄来的,说是桑霁月捐的盗版收益衍生基金已帮助三千个孩子。”
盒底躺着支录音笔,点开后是阵电流杂音,接着传来模糊的抽泣:“其实我每次穿盗版礼服,都故意让刺扎进皮肤,这样就像姐姐在揪我耳朵说‘小月亮别偷懒’……”背景里有翻书声,然后是清了清嗓子的脆响:“今天读了姐姐写的《荆棘美学》,原来带刺的花不是为了伤害,是怕温柔被偷走。”
桑疏晚将录音笔放进保险柜,与行车记录仪碎片、薰衣草香薰片摆在一起。设计台上的新作品已成型:荆棘编成的花篮里,蔷薇捧着枚会转动的月亮,底座刻着“late&moon”。当第一缕阳光吻过花瓣时,花篮中央升起缕细烟——是桑霁月寄来的薰衣草香,正顺着荆棘的纹路,织成她们专属的晨雾。
城堡外忽然传来孩童的笑声,透过落地窗望去,桑霁月正领着群孩子在蔷薇墙下画画。她穿着那件染了草渍的牛仔外套,后颈的荆棘纹身被爬山虎叶半掩,看起来像朵正在生长的花。有个小女孩举着画跑过来,纸上两个牵着手的小人,周围全是带刺的星星和会发光的月亮。
桑疏晚摸出银镯戴上,这次没再避开结痂的伤疤。远处雷声隐隐,却有阳光穿透云层,在蔷薇墙上投下两个交叠的影子——个带着荆棘的锋芒,个裹着月光的温柔。她知道,有些伤永远不会愈合,但那些被刺划破的伤口,终将长出比星光更璀璨的花,在彼此的宇宙里,成为永不坠落的月亮与荆棘。
桑疏晚推开落地窗,潮湿的风裹着蔷薇花香扑来,混着孩子们的笑声。桑霁月抬头望过来,指尖还沾着蓝色颜料,像小时候偷用她的丙烯笔被抓包时那样慌乱擦手。两人隔着花墙对视,桑霁月忽然举起画具袋晃了晃,露出里面露出半截银色易拉罐拉环——那是她从不离身的“公主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