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纸船漂向池心,忽然发现船身的血迹已被露水冲淡,竟在晨光里显出“moon”的字样。设计台上的激光雕刻机自动启动,在新块银板上刻出缠绕的荆棘与蔷薇——这次,荆棘的刺尖都朝向外侧,而蔷薇的花瓣轻轻拢住中间枚微小的月亮。当第一缕阳光穿透叶片时,整座城堡的蔷薇墙同时绽放,带刺的花枝在风中轻轻摇晃,像是两个女孩终于敢触碰彼此的指尖,在岁月的晨雾里,种下满身伤痕却依然温热的春天。
桑疏晚摘下银镯浸在喷泉池里,血丝顺着螺旋纹路蜿蜒而下,竟在水中织成半透明的月晕。助理举着平板冲来,屏幕上是桑霁月刚更新的义工日志:“给第三只瘸腿猫取名‘刺刺’,它总爱蹭我掌心的疤,像在帮我舔舐过去的伤。”配图里女孩蹲在猫窝前,无名指上戴着枚银色指环——正是桑疏晚十二岁时用易拉罐拉环给她做的“公主戒指”。
深夜的工作室飘进缕若有似无的薰衣草香,桑疏晚转头时,看见窗台上摆着个牛皮纸袋。里面是叠得整整齐齐的病历单,最新页诊断栏写着“创伤后应激障碍缓解期”,主治医生签名旁画着小蔷薇——那是桑霁月从小就有的习惯。袋底压着张演唱会门票 stub,时间停在三年前她车祸当晚,座位号“12排7座”正是她们童年约定的“秘密观星位”。
激光雕刻机突然自动播放录音,是桑霁月十五岁时的练习生试音:“我想成为像姐姐那样的光……”尾音因紧张发颤,却盖不住藏在声线里的雀跃。桑疏晚摸着雕刻机边缘的咬痕——那是桑霁月初学设计时急哭了咬出来的印子。设计稿上的荆棘不知何时缠上了蔷薇,尖端开出的花苞里,隐约可见用极细银丝绣的“谢谢”。
凌晨四点,桑疏晚被骤雨惊醒。冲进工作室时,发现所有设计稿都被塑料布仔细盖好,地上摆着双湿透的运动鞋——尺码正是桑霁月的。未完成的蔷薇胸针旁放着管愈合药膏,说明书上用红笔圈出“适用于陈旧性疤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