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载电台在远处隐约响起,这次播的是娱乐新闻:「前顶流桑某今日在某公益图书馆担任义工,据悉这是她被行业禁入后参与的第127场社会服务……」桑疏晚轻笑一声,将新做好的银镯套上手腕,荆棘尖端恰好抵住当年被桑霁月扯掉的那块结痂。原来真正的惩罚,从来不是铁窗后的黑暗,而是让一个习惯了聚光灯的人,永远活在自己亲手编织的、比月光更冷的真相里——带着清醒的悔意,在无数个午夜梦回时,独自舔舐那些永远无法愈合的、属于荆棘的伤。
桑疏晚拆封时,一枚干枯的蔷薇花瓣从信封里滑落——正是三年前车祸现场沾在她设计稿上的那朵。邮件附件是段加密视频,画面里桑霁月正在伦敦某间旧仓库整理滞销的盗版周边,午后阳光穿过破洞的屋顶,在她新染的深棕发色上切出明暗交界线。当镜头扫过堆积如山的“霁月同款”荆棘项链时,桑疏晚突然按住暂停键——那些粗劣仿制的金属刺尖,竟和她藏在保险柜里的初版手稿分毫不差。
“姐,这些赝品的出货单日期……”爱丽丝不知何时站在身后,声音里带着颤,“和你工作室被盗版的时间线完全重合。”屏幕里的桑霁月忽然转身,对着监控死角举起张便签纸,上面用口红写着:“每卖出十个盗版,就有一个孩子能读上书”。字迹洇开的边缘,像极了她十五岁那年偷拿桑疏晚口红学化妆时的狼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