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的玫瑰色漫进教堂时,爱丽丝忽然拽着她躲进侧殿。彩绘玻璃的光影在经纪人脸上流淌,映得那双总是冷冽的眼睛泛着柔光:“当年在地下室看你试镜《寒夜》,你演被背叛的女学生,哭到鼻涕泡都出来了,我却觉得——”她忽然闭嘴,耳尖在阴影里发红,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桑疏晚手腕内侧的小痣。
“觉得我像个傻丫头?”桑疏晚笑着抽出被攥皱的行程表,背面不知何时画满了小涂鸦:戴皇冠的小人牵着穿西装的小人,脚下是歪歪扭扭的“科莫湖旅馆”。爱丽丝抢过纸张时,袖口露出半截银色手链——正是今早桑疏晚趁她换衣服时,偷偷扣在她腕上的、刻着“al 202031”的同款摄像机手链,那是她们第一次正式签约的日子。
保姆车在霓虹里穿行时,桑疏晚靠在爱丽丝肩上假寐,指尖触到对方西装内袋的硬物——是今早收到的、洛伦佐新片的剧本大纲,扉页上用红笔圈着“女主角有场坠湖戏,需提前练潜水”。她忽然想起三年前拍落水戏,爱丽丝在岸边抱着浴巾等了七个小时,最后自己发烧到39度,却坚持让剧组先拍她的镜头。
“别装睡,”爱丽丝的声音混着车载香薰的雪松味,“翻译发来了陈墨远工作室的邮件,他说你在宴会上提到《老巷口》里的豆腐脑戏,让助理寄了十盒扬州老字号过来——地址还是我十年前的出租屋。”桑疏晚抬头,看见经纪人正在手机上修改她的潜水训练计划,每个时间段后面都标着“需陪同”,像极了当年她初学台词时,爱丽丝在剧本上写满的拼音标注。
酒店套房的落地灯亮到凌晨两点,桑疏晚从浴室出来,看见爱丽丝趴在地毯上研究潜水装备图,脚边散落着便签纸,上面画着各种防呛水技巧示意图。她悄悄递上温热的牛奶,指尖划过对方后颈新冒的痘痘——那是压力过大的标志,和三年前筹备第一次红毯时一模一样。
“洛伦佐的邮件里说,”爱丽丝忽然开口,声音闷在地毯里,“女主角有句台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