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霁月蹲下身轻轻触碰苔藓,光纤灯应声亮起细碎的蓝,在她指尖流淌成河:“小苔的那张贴纸是蝴蝶形状对吗?上次视频里她举着创可贴说‘要让翅膀长在伤疤上’。”她转头望向戚总,发现对方正盯着装置底部的金属铭牌——“程承·桑霁月二〇二五”,字体是模仿老院长的钢笔字迹,连顿笔处的颤抖都一模一样。
“这里可以再做些毛边处理,”戚总忽然伸手抚过枯木的切面,指腹擦过树皮纹路时,想起照片里自己胳膊上的烫伤疤,“就像真正的裂缝,不是整齐的切口,是带着痛感的褶皱。”她抬头时撞见桑霁月的目光,后者正用手机拍摄装置在不同光线下的效果,镜头扫过她手腕的伤疤时,特意停留了两秒——这个画面会被放进公益纪录片,成为“星光载体”最真实的注脚。
样品间的角落堆着孩子们寄来的手作,玻璃罐里装着星星形状的苔藓球,每个球上都贴着便利贴:“给会写信的姐姐,我的星星会呼吸”“戚阿姨的伤疤像月亮,我画了星星陪它”。桑霁月翻到张画着两个牵手小人的卡片,其中一个的胳膊上画满黄色光斑,旁边写着:“妈妈说伤疤是星星住过的证据”。
“巡演后台可以设个‘星光交换站’,”戚总忽然开口,从帆布包里掏出行程本,在“儿童互动环节”旁画了颗星,“让孩子们把自己的‘星光信物’放在苔藓装置上,再带走别人留下的光。”她的笔尖划过纸页,沙沙声里混着小陈调整光纤灯的轻响,“就像当年老院长把我们的伤疤变成故事,现在我们要让每个孩子都成为故事的续写者。”
手机在此时震动,是福利院社工发来的视频。镜头里,小苔正踮脚往装置模型上贴蝴蝶贴纸,银漆蹭到鼻尖也不自知,脆生生的声音透过屏幕传来:“戚阿姨看!我的翅膀亮了!”她转身时,阳光从活动室的气窗漏进来,在她后颈的烫伤疤上流淌,像极了照片里二十年前的那个瞬间——只是如今的光,不再是孤独的金线,而是被无数小手接住、传递的星河。
桑霁月忽然握住戚总的手,将她的指尖按在装置的感应区,光纤灯骤然亮起暖金色,像融化的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