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杯在掌心发烫,桑疏晚想起十二年前试镜时,她正是在织机戏上被划开了戏服,露出真实的疤痕。此刻桑霁月的剧本边缘,分明贴着当年试镜现场的旧照——她蹲在地上修补破洞,而桑霁月躲在阴影里,指尖绞着同款蓝雪花丝带。
“破茧很喜欢你送的发卡。”桑疏晚忽然指向对方鬓角的碎钻,那是从破茧的碎瓷罐里翻出的旧物,“她说缺角的雪花像会飞的星星,比完美的钻石更亮。”
桑霁月的睫毛颤了颤,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剧本上的唇印——那是破茧昨晚盖的小印章,恰好落在“林小羽”的名字上。她忽然笑了,笑得像十二年前偷戴桑疏晚耳坠时的狡黠:“晚姐,你说如果《月光织梦》重启,让有瑕疵的演员来演完美的织梦师,会不会很有趣?”
雪光映在桑疏晚的疤痕上,她看见对方镜片后的瞳孔微微收缩——那是说谎时的习惯。破茧的标本册摊开在沙发上,最新一页贴着桑霁月直播时的截图,她故意把唇裂修成了月牙形,却在评论区置顶:“瑕疵是光的入口”。
“周嫂,把破茧的‘星星盾牌’收进玻璃柜吧。”桑疏晚忽然起身,指尖划过桑霁月的剧本封底,那里用铅笔写着“方敏的织机——致敬晚姐”,字迹被橡皮擦过三次,“小孩子的手工总被碰坏,就像有些故事,总在重启时变了味道。”
桑霁月的背突然绷紧,她听出了话里的双关。十二年前,她改了桑疏晚的试镜时间,如今《月光织梦》重启,制片方却执意让有瑕疵的演员来演,这个决定背后,藏着桑疏晚团队多少运作,她再清楚不过。
“晚姐还记得吗?”她忽然指着墙上的合影,十二年前的试镜现场,桑疏晚搂着畏缩的她,戏服破洞处露出的疤痕被她用蓝雪花贴纸挡住,“那时我总以为,完美是演员的铠甲,直到看见破茧把碎瓷粘成船,才懂铠甲上的裂痕,原来能让星光漏进来。”
桑疏晚望着照片里自己年轻的眼睛,那时的疤痕还带着血痂,却比现在更明亮。桑霁月的话里带着忏悔,却也藏着锋芒——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