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导演的声音惊落睫毛上的粉。桑霁月的手重重落下,却在触到绷架的瞬间顿住——绷架边缘缠着根蓝雪花丝带,是破茧昨天系上的,丝带末端写着“给光留门”。她望着桑疏晚眼中的柔光,忽然想起自己藏在化妆间的瓷罐,里面全是收集的碎钻,用来填补戏服上的每道线头,却独独缺了让光进来的缝。
午休时,桑疏晚在房车外发现桑霁月的剧本。
翻到决裂戏那页,空白处画满了小蓝雪花,每朵都缺着角,像在模仿破茧的涂鸦。最后一页用红笔写着:“如果我有伤疤,是不是也能成为方敏?”字迹被水晕开,显见是昨夜的泪痕。
“晚姐。”桑霁月不知何时站在身后,手里攥着她遗落的蓝雪花标本册,“破茧说,每片花瓣的缺口都是星星的脚印……”她的声音发颤,指尖划过标本册里贴着的、桑疏晚拍哭戏那天的蓝雪花——花瓣缺了角,却被小心地夹在金箔纸里。
桑疏晚接过标本册,看见最新一页贴着半片枯叶,旁边写着“破局咬坏长明翅膀时的月亮”。她忽然想起今早破茧说的话:“蝴蝶破茧时会疼,但疼过之后,翅膀上的粉能接住星星。”指尖抚过桑霁月的手背,那里有片极浅的烫伤——是模仿她的疤痕贴,却总在出汗时剥落。
“知道我为什么总带着蓝雪花吗?”桑疏晚翻开手机相册,里面存着上百张缺角的蓝雪花照片,“十二年前试镜失败,我在巷口看见朵被踩坏的蓝雪花,花瓣缺了角,却还在开花。后来我才懂,真正的主角从不需要完美无缺,而是像这花一样,在裂缝里扎根。”
傍晚的雨戏拍得异常顺利。
桑霁月第一次没让化妆师遮住眼下的细纹,当她在雨中撕毁绷架时,指尖划过桑疏晚故意留下的毛边,忽然明白那些不完美的针脚,才是故事真正的呼吸。“方敏,你这里早就空了!”她的台词带着哭腔,却比任何彩排都真实,“你以为留着缺处是温柔,其实是给所有人伤害你的借口!”
桑疏晚望着她发红的眼眶,想起十二年前那个在后台偷戴自己耳坠的小女孩,耳坠的缺口正好卡在她的唇裂处。此刻对方戏服的破洞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