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阿梅斯托终于念完整一份裁决,已经是下午日胄十点多。
足足将近六个小时以后,国王对阿弗舍也做出了裁定:
“我宣布褫夺阿弗舍·德·列耶伏茹内男爵头衔。”
“国王陛下原来让我带纹章卷二百零六,是有他的深意。”珩特利乌花了不少时间找到茹内(roune),特意为审判团所展示,最后他做出极具羞辱性的行动。
“阿弗舍·德·列耶伏——这是你高贵生命的终结。”
纹章院院长仅用羽毛笔一划,在被告的面前当众剥夺了他的头衔,并找到便贴重新令其空白。
“什么!”
阿弗舍咆哮道,“难倒将死之人还得不到最后一丝满足吗?”
“不,用长戟上刑,是玷污了这块好材料啊,绳索更适合你,地狱都嫌你烦。”国王无所掩饰自己的蔑视,甚至再也没亲自望他一脸,是刻入骨子,深入灵魂的鄙视,“如果不是先王对刑罚早做裁剪,早给你一并剥夺了。”
一并是什么意思?
他在尘埃落定之时不断回想,既然高贵已然不配他所拥有,自己还剩什么可以剥夺呢?
莫非是所剩最后的癫狂?
阿弗舍是这么认为的。
于是从那开始,除了颤抖着傻笑,什么也无法做。
行刑日期被定在秋收节的前一天,王政六百九十六年十月十三日,在囚车身旁烂菜和石子的招呼下,黑色火枪手和宪警互送的队伍居然要被迫鸣枪示警。生前已经邪恶无比,死前自然要被亲切问候,佩尼萝的人们虽说望钱势利——这是他们自己嘲笑自己的时候才说的。
对公义的追求就像追求早上第一滴甘露,它不稀罕,也很值得稀罕。
比起远方的战争胜利,当天弗兰格亚海军挫败了维斯安特海军于嘉各利亚海(gacrolia)来说,一切都显得没有那么重要。当然,在地方来说,像科洛南和普兰慕斯一带,对这种滔天大罪的关注热度可就觉得聊胜于无了。
行刑场在第九区近中枢院以北五百弗杖的爱丝丽特小阅兵场,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