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氏当即放出两声尖利的冷笑,转头对向流烟:“你可认罪?”
流烟面无表情:“绝无此事。若三爷信不过,可送奴婢去见官,奴婢愿意与兰嬷嬷对质。”
“呵呵……”周正似遇到了什么滑稽之事,一手撑在扶手上,一手掩口,不住得发出笑声,直笑得身仰背拱,满屋皆震。
周正才明白面前这位大嫂是真的心思缜密,纵火一事计划得极是周密。
当时天色已晚,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缇萦生产上,整个院子都是乱七八糟,人来人往。先是后院着得火,遇事一部分扑过去救火,不待须臾,前面院子也着了起来。众仆平日里都是董嬷嬷在管,那日董嬷嬷也揪心缇萦,众人一时慌了手脚。
有心之人就趁机将魔爪伸向主屋。好在门前一直有小虎守着,门里又有毛竹看着,不论周围如何个乱法,两人都是坚不离步,缇萦这才能安全生产。
无论是当时逮着两个行迹可疑得,还是事后盘查出来得,人人都咬死了是去救火的。事实上,他们也都抱着水桶。彼时天黑是乱,人人奔走,仓促之间,没有人注意到水桶里的是水还是酒。
周正冷眼一看,这些人都是府里的老人,身契家小都在窦氏手里。
他们心里清楚的很,纵火一事,只要咬死不说,谁也没有确凿的证据,还有条生路;若松了口,别说自己家小要遭殃,自己也未必能脱罪。
而且,最重要的是,在他们做这些事前,范氏已经知过声了,此事有雁归苑兜着,查不着她们。
到周正这就更难了,即便真的拷问出些什么来,窦氏和范氏可就说不完的话了,先是反咬一口是屈打成招,只要其中一人反了口,周正这“嫁祸嫡母,逼死长嫂”的名头就有的说了。
倘若此刻范氏再哭哭啼啼的拿条绳子寻死觅活,抱着孩子四处哭,那可就有的看了。
周正慢慢止住了笑声,定定的看着眼前这两个养尊处优的女人。他曾以为他进了一个有人情味的地方,可如今才明白,这人情味臭的很。
兰嬷嬷并没有看见流烟,那说辞是周正用来诈范氏的。不过,是有根据的诈。
“瞧嫂子说的。”周正站在当中,满是冰冷的温和:“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