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人,今日这般盛会,苏判官佳作在前,众人皆已一展才思。
您身为嘉佑六年的文魁,何不以黄河为背景,填一首《临江仙》,让我等也领略领略您的风采?”
徐子建心里暗暗冷笑,这老狐狸使得一手离间计。
苏轼刚刚写了一首让众人夸赞的词,自己若是写得太好。
岂不搏了兄弟面子!
若是写的不行,别人则会说徐子建身为嘉佑六年的状元,居然文采这般不济。
但王拱辰身为西京留守,位高权重,又在这众人面前相邀,实在无法推脱。
倒是苏轼,显得比较豁达。
他笑着看向众人为徐子建开脱道:“公明兄之才,苏某不能望其项背,他写不写又何妨?”
徐子建微微皱眉,略作沉吟,脑海中浮现出黄河的滚滚波涛。
少顷,他站起身来,深吸一口气,缓缓吟道。
《临江仙·黄河寄志》
滚滚黄河东逝去,惊涛淘尽沉浮。河工沥血解礁愁。险途终有尽,壮志未曾休。
常念北疆烽火处,军资急运难留。此身竭力护金瓯。功成他日至,谈笑解国忧。
词成,众人先是一愣,随即纷纷叫好。
苏轼更是大声夸赞。
“公明贤弟,好词!既有黄河之雄浑气魄,又有你对家国的一片赤诚,好!”
王拱辰脸上也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徐大人果然深藏不露,好词,当浮一大白!”
恰在此时,负责钱粮转运的京西路转运使杜琦匆匆走进来,径直走到王拱辰身边拱手道:
“王大人,刚刚下面负责转运粮食的书吏派人来请示,说黄河三门峡处礁石已经清除,请示是否将含嘉仓要转运到陕西路的粮食还走水路运到西疆。”
王拱辰闻言,微微一怔,目光下意识地看向徐子建。
司马光等人也愣住了,没想到徐子建真的做到了。
苏轼忍不住大笑起来。
“哈哈,如何?我就说公明贤弟早有安排。司马大人,这下您可无话可说了吧。”
司马光脸色铁青,却无言以对,只能端起酒杯,猛灌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