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许将突然双膝跪下,双手抚摸着地上的土地,动作轻柔得好像抚摸情人的脸庞,目光无比深情。
“看看这土地,这一块,这一片,这一眼不见尽头的四百里,它原本是辽国的,现在是咱们大宋的!”
抓起一把泥土,许将认真地打量,眼神充满了激动之色,不知为何双眸饱含泪水,仰天长叹。
“大宋历代先帝,列祖列宗!国运倾颓百年,今日拨云见日,祖宗在天有灵,当知我辈不负先人之志,没给祖先丢脸,呜呜呜……”
赵孝骞静静地注视着哭泣的许将。
大宋文人的家国情怀,大抵皆如是吧。
不是惺惺作态的丑态,赵孝骞看到的只有一片赤子之心,火热滚烫。
许将跪在地上哭了很久,情绪宣泄过后才缓缓起身,擦了擦眼泪,讪然道:“叫子安见笑了,老夫实在情不自禁……”
赵孝骞摇头:“不笑,冲元先生赤诚之心,令人敬佩。”
许将走出正堂,指着北方道:“官署外那个方向,莫非便是拒马河?”
“正是。如今的宋辽两国,暂时以拒马河为界,拒马河北岸便是辽国疆界。”
赵孝骞笑了笑,露出自信之色:“不过这是暂时的,或许用不了多久,宋辽的国境又要改一改了。”
许将拽住赵孝骞:“走,陪老夫去河边看看,老夫欲效苏学士,也来一个‘西北望,射天狼’,哈哈!”
赵孝骞为难地道:“这个……冲元先生,快到饭点了,咱们先吃饭……”
话没说完,被许将狠狠一拉:“吃什么吃!饿一顿不会死,快走!”
踉跄跟着许将,赵孝骞不得不陪着他到处逛。
从拒马河边遥望北方,挥斥方遒,到兵马司外的小集市,外面聚居的农家,以及渐渐成型的城池雏形。
许将兴致勃勃地看了许久,直到天色已晚,才意犹未尽地回了官署。
夜幕降临,官署内只有赵孝骞和许将二人。
晚餐很丰富,毕竟赵郡王无论在任何恶劣的环境下,都绝不会亏待自己地道。
二人烤了半只小羊,赵孝骞亲自下厨炒了两个小菜,每人一角米酒,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