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亚·扎哈罗娃。”叶卡捷琳娜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如同深夜里悄然响起的丧钟,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上铺那个女孩身上。玛丽亚的嘴唇干裂得如同冻土上狰狞的冰隙,每一道裂纹都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你动了我的圣像油。”
这句话一出,整间宿舍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寒冰所笼罩,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奥尔加的手僵在了半空,睫毛刷上的防水膏还未干透,就这般愣愣地悬着;塔季扬娜手中的指甲油瓶滑落,撞击地板的声音清脆而突兀,就像玻璃珠落进了铁皮罐中,在这寂静的氛围里显得格外刺耳。窗外的月光突然被乌云吞噬,走廊尽头的圣母像竟诡异地渗出了黑色液体,那液体蜿蜒而下,如同一条条蠕动的蛇,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你疯了吗?”玛丽亚紧紧地裹着起球的羊毛披肩,她的声音因恐惧而颤抖,涂着廉价唇膏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着,“谁会要你那支老旧的——”
叶卡捷琳娜猛地掀开了桦木首饰盒,盒内天鹅绒上躺着的铜管口红此刻显得格外刺眼。口红表面,三道新鲜的刮痕正渗出暗红黏液,那黏液黏稠而诡异,就像是被熊爪撕开的伤口所流淌出的血液。宿舍的暖气片突然发出了一声冰层开裂般的爆响,紧接着,所有人的呼吸似乎都在空气中凝成了白霜。
“科斯特罗马的雪女最喜啜饮谎言。”叶卡捷琳娜的声音冰冷而决绝,她蘸取口红在掌心画出驱魔符文,那一刻,她皮肤下的血管瞬间变成了冰蓝色,仿佛有寒冰在她的体内流淌。“当月亮被乌云遮蔽时,说谎者的舌头会结满冰碴。”
玛丽亚突然捂住了喉咙,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指缝间,细碎的冰晶悄然溢出,她的瞳孔映出了窗外飘落的血雪,那血雪如同1942年噩罗海城保卫战中死灵们冻僵的手指,散发着死亡的气息。宿舍门板传来了指甲抓挠的声音,门缝下渗入的雪水泛着尸蜡的荧光,让人不寒而栗。
“救……